蓦然之间，亚瑟觉得自己仿佛从骨子里升起一阵恶寒。

亚瑟不可置信地问史蒂文：&ldo;他为什么……为什么可以毫无愧疚心呢?即使不是他直接杀死柏兰特的，柏兰特的死和他绝对有很大的关系啊!一条人命因他而死，他为什么还能那么理直气壮?好像和他一样无关呢?&rdo;

史蒂文说：&ldo;假如他有同情心的话他在青少年时就不会做出那么残忍的事了。

这是他与生俱来的恶毒。

除非真的死到临头，加害者都不会对自己曾经犯下的愧疚有丝毫愧疚，不要指望禽兽会觉得痛苦，一直活在痛苦中的只有受害人。

这就是需要法律的原因。

&rdo;

亚瑟颔首，胸口有些发堵。

史蒂文说：&ldo;别发愣了，死者的父亲来了。

接着询问吧。

&rdo;

亚瑟赶紧跟上。

第8章

&ldo;奥尔罗先生，我们已经向你曾经工作过的地方核实过了，6点时你并不在工厂。

&rdo;

&ldo;当时你到底在哪里?&rdo;

&ldo;我们有证人证明你当时在a大街，你目睹了柏兰特被殴打，却袖手旁观。

这并不像是一个关爱自己儿子的父亲的所为，你是否可以进行解释一下?&rdo;

老奥尔罗先生怒不可遏，他双手锤桌，&ldo;砰&rdo;地一声响：&ldo;你是什么意思?你是又怀疑我和柏兰特的死有关吗!你在怀疑我?!&rdo;

史蒂文眼皮都没抬一下：&ldo;请您回答我们的问题。

&rdo;

老奥尔罗先生目眦欲裂：&ldo;我没有杀柏兰特!!&rdo;

史蒂文不为所动：&ldo;请您回答我们的问题。

&rdo;

&ldo;我情愿自己去死也不愿意他去死啊!&rdo;老奥尔罗的先生像是回光返照般突然活起来，犹如一捧枯木突然着火，&ldo;他是我唯一的孩子，是我的全部!&rdo;

史蒂文寸步不让：&ldo;那你为什么不去救他?为什么眼睁睁地看着他被人打!这就是你的父爱吗?还是你其实是个连自己的孩子都无法保护的懦夫??&rdo;

老奥尔罗被他一激，脱口而出：&ldo;因为我不想看他走上歪路!!我在教育他!他不听我的话啊!我都告诉他无数次了，喜欢男人是不对的，他就是不听，就是不听!我能保护他一次，我还能每一次都保护他吗?他得知道整个社会都是那样的!社会上的每个人都是像他那帮同学一样的，恨不得把他打死!&rdo;

&ldo;他已经因为这件事而失去了保送名额，那以后呢?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他毁了自己!&rdo;他浑浊的、满是红血丝的眸中满是泪水，&ldo;他不知道这有多残酷!&rdo;

&ldo;我原本是为了去找他回家的。

&rdo;

&ldo;那天下午那个克劳伦斯来过我们家，他们别以为我不知道他们在打什么主意!柏兰特收拾了包裹，把他攒的所有钱都取了出来，他疯了，他想和那个小混蛋私奔!&rdo;

&ldo;你以为我不心疼吗?我从小没碰过他一个指头，只有在他和我顶嘴说就是爱男人时打过他一巴掌。

可我就是打不醒他啊!&rdo;

&ldo;我不是没去他的学校找过老师，他们却委婉地告诉我，柏兰特做了那种丑事。

他们也保护不了柏兰特。

&rdo;

&ldo;谁都打不醒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