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花清醒过来，就要求回家。

孙科征求了医生意见。

医生告诉孙科，兰花已经不行了，准备后事吧。

孙科就含着泪把兰花接回了家。

兰花回到家后，躺在床上，拿过儿子照片看了半晌。

孙科就说：&ldo;我已给孩子去了电报，他就回来看你。

&rdo;兰花瞅儿子照片时，两眼竟放出少有的神采。

肖党望着兰花的目光有几分吃惊，一个快不行的人，何以有这么好的精神。

兰花苍白的面孔浮上了一层淡淡的红晕。

兰花放下儿子的照片，望定孙科说：&ldo;你出去一下。

&rdo;孙科有些不解地望一眼兰花，又望一眼肖党。

肖党也是满脸的不解。

孙科还是退了出去。

轻轻掩上门。

兰花望定肖党，说：&ldo;肖团长……我要不行了……当初是你决定孙科娶我……我不怪你……孙科这辈子也不容易……我告诉你……那孩子不是孙科的。

&rdo;兰花说完这话移开目光。

肖党惊怔地立在那。

这么多年，他几乎把孙科那次负伤出院时医生的证明忘记了。

他认为孙科已经治好了病，才有了孩子。

他马上又想到黄群的转业和兰花的疯。

肖党终于什么都明白了。

这时兰花又说：&ldo;我要见黄群，最后一次了。

&rdo;兰花说话时，眼里一直淌着泪水。

兰花在等待儿子和黄群时，一次次清醒，一次次昏迷。

肖党和孙科一直在兰花的病床前看守着。

在兰花又一次昏睡过去时，肖党望定了孙科，想说什么，张了几次嘴巴又合上了。

孙科垂着头说：&ldo;你什么也不用说了，其实我早就知道，我不恨黄群。

是我对不住兰花。

&rdo;肖党也垂下头，他没有料到一切会是这样的结局。

黄群老了，满头的白发，满脸的焦急。

他一见到兰花泪就流下来了。

肖党和孙科都从房间里退出来。

两个人不知道兰花和黄群说了些什么。

过了好久，黄群从屋里蹒跚地走出来，两只眼睛红肿着，似喝醉了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