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往了两个月，申燃还是没改掉之前的习惯，仍对着大一届的李葶叫&ldo;学姐&rdo;。

开口时他才发现自己的声音沙哑了许多，在他问完以后，电话那头持续安静着，直到他的耐心要消耗殆尽了才听到一声啜泣。

&ldo;对不起，我真的不知道可以说什么。

&rdo;

眼前浮现出李葶眼角含着泪望过来的画面，申燃抬起左手捏了几下眉心，挥去这份不合时宜的想象。

&ldo;所以那件事是真的，既然你喜欢女生，那我算什么？&rdo;

李葶的哭声有些压不住了，很快他就听到李葶愧疚地说：&ldo;我知道是我不对，可当初答应你的时候，我是真的想重新开始。

但我没想到她会用……&rdo;

申燃沉声道:&ldo;会用什么？&rdo;

李葶的声音哽住了，气氛再次陷入沉默中，申燃等得越久越觉得呼吸不畅，便从冰柜里继续拿酒出来喝。

这期间李葶的哭声断断续续的，最后才开口说：&ldo;对不起，这件事是我做错了。

&rdo;

&ldo;申燃，我不知道该怎么弥补你，我真的……&rdo;

冰凉的液体淌过肺腑，将心头弥漫的怒火压下了些，申燃尽量让语气听过去没什么攻击性：&ldo;要是不想说我也不逼你了，这件事到此为止吧，分手就分手。

&rdo;

不想再听李葶说一个字，他及时挂断了电话，等到手中这罐啤酒喝完时，他已经有了点头重脚轻的感觉。

自从知道李葶喜欢女生后，这些天他吃不下睡不好，今天也只在早上吃了只粽子。

现在胃里空荡荡的，他坐在椅子上休息了一阵，趁着脑子还清醒，结了刚才那瓶酒的账，又整理了一下才离开。

外面的雨势比刚才小了许多，遮雨棚上淌下的水珠也不似先前密集，申燃呼出一口气，看了眼旁边巷子里停的蓝白色山地车。

今早出门时天气还好，他便忘记带雨衣了，现在又喝了酒，想想还是撑开伞走到对面的公交车站。

等车时，他的目光随着从天边一路压过来的云层缓缓移动，又想起了和李葶在一起之前发生的一件小事。

那也是一个乌云压境的下雨天，李葶没带伞被困在了图书馆门口，恰好他和李葶前后脚下楼，他没像其他人那样上前问要不要一起撑，只把伞柄勾在了李葶的臂弯处，几步下了台阶冲进雨里。

李葶在后面叫了两声&ldo;同学&rdo;，他回头看去，李葶的表情有些着急，撑开伞想朝他走来，他没停，对李葶轻轻一笑就转身跑了。

那时他对李葶已经有了好感，不过因为从没追过女孩子，所以不太懂如何相处，也是脑子一热把伞递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