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顾琰的态度来看，秦修应该没把所有事情都告诉他，不然当时封露台上的景象只怕还要更加惨烈，不过就现在的状况来看，顾琰知道一点和全部知道差别也不大了。

那个一直大摇大摆在自己面前活蹦乱跳的人，此刻好像将自己缩进了一个冰凉沉重的盔甲里，即使这么抱着，也好像无法暖和他的身子。

&ldo;师父的死和那家伙有关，你让我去见他。

&rdo;顾琰的声音毫无波澜。

步渝忍下心里的抽疼：&ldo;你冷静一点。

&rdo;

&ldo;我很冷静啊。

&rdo;顾琰扯了扯唇角，&ldo;不然……&rdo;

&ldo;你从醒来到现在，都没看过我一眼。

&rdo;

顾琰语塞。

步渝凑近顾琰的耳朵，&ldo;我变回来了，你一直想看我，为何现在不回头?&rdo;

顾琰翕动了下嘴唇。

步渝继续道：&ldo;在我的床上醒来，却一直想着别的男人，你知道后果吗?&rdo;

细细密密的吻落在顾琰脸上，步渝一边亲，一边尝试将顾琰的脸扳过来。

然而后者却破天荒地躲开了。

他没有看步渝，只是兀自垂着头。

步渝不让他动，他的身子还没好透，想来真动了也不是步渝的对手，可是……

长发遮住半边脸颊，顾琰的身子在长久压抑的情绪下开始颤抖：&ldo;你让我去把那狗东西提过来问个清楚!&rdo;

步渝声音也跟着沉了下来：&ldo;你现在去，就会跟你在封露台上一样，你想过后果吗?如果我当时不来，你就会……&rdo;

他说着，手上的力道再次加大了，连着尾音都在颤抖。

这不是他第一次在顾琰面前这么直白地展露情绪，只不过从前是以攻玉的身份，现在变成步渝……仅仅是声音，就足以贯穿顾琰的心。

他轻轻叹了口气，一直僵硬的肩膀微微软了下来。

顾琰握住步渝的手，用拇指轻轻摩挲他的掌心：&ldo;这就是你一直不肯告诉我真相的原因吗?&rdo;

步渝没有说话。

到了此刻，顾琰哪里还会不知道步渝的心思，他喃喃道：&ldo;你怕我暴走，伤了自己，所以一直不肯告诉我?你就这么一直替那些狗东西背着，让全天下人都以为是你杀了师父?&rdo;

顾琰的声音很轻，娓娓道来让人心头发慌。

步渝被识破最隐秘的心思，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ldo;你知不知道，好几次，我差点……杀了你。

&rdo;顾琰的语气终于变了味，&ldo;是不是我太喜欢你了，让你觉得，就算你背下这种弑师之仇，我也不会对你下杀手?&rdo;

步渝听着他咬牙切齿的声音，难得有些心虚，他踟蹰了很久：&ldo;我当时只是觉得，比起你暴走受伤，就算你杀了我……&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