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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别难为他了,康熙蹲下,与他视线平视:&ldo;说你不是她亲生儿子,是他用一个夭折的女婴换的?&rdo;
&ldo;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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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爷音色拿捏得恰到好处,露出不易察觉的颤抖,让人分不清到底是哭腔,还是气急了太过于激动。
&ldo;如果朕告诉你,此事是真的?&rdo;
&ldo;皇阿玛,儿子也觉得这事是真的。
因为只有从皇额娘身上,儿子才体会过无私的母爱。
那种温暖的感觉,是永和宫里那位从来没有给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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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熙真没想到,他儿子会这般坦白。
到嘴的事实证据吞下去,只化作一句叹息:&ldo;这些年,苦了你,起来坐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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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儿子生来就有皇阿玛,并不觉得多辛苦。
只是一时难以接受,好在两年过去,已经基本平静下来,只是偶尔提起的时候,还是会觉得有些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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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爷做好,逼出眼泪染红眼眶:&ldo;可此事事关重大,如果说出来,皇玛姆和皇阿玛作何感想。
还有十四弟,他会如何自处。
儿子深思熟虑,还是决定藏在心里。
皇额娘养了儿子那么多年,不管怎么样,他在儿子心中,都是最尊敬最亲的额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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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番话说得非常有技巧,先是站在所有人的角度上考虑,让康熙明白他的孝心。
最后搬出压轴的孝懿仁皇后,更是引起康熙关于那段回忆的思索。
虽然弄惯了权术,可站在康熙的角度,他不会觉得嫡子身份是个巨大的包袱。
在他看来,老四这样做,对他没有任何好处,那肯定就像他所说的那般,是为了不让他这个糊涂的皇阿玛难堪。
多么孝顺的儿子,康熙被彻底感动,心中的愧疚更深。
&ldo;其实儿子也不是全无私心,这些年为了保护福晋和孩子不受委屈,儿子在宫中安插了些人手。
皇阿玛圣明,定是早已发现,儿子和盘托出,只求皇阿玛不要动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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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爷低下头,一副悔过的模样。
全都说出来,他心里轻松了许多。
而康熙想的却不一样,这儿子在宫里长大的,怎会不知这其中势力盘根错节,稍微有点地位的人,都会有自己的人手。
在他看来,老四说出来,是真心濡慕他这个皇阿玛,在主动给他找台阶下。
&ldo;朕知道,此事下不为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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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着梯子下来,康熙却完全记住了这儿子的好。
四爷听他轻松地口气,也知道此事完全在自己的算计中。
在这场对话中,他唯一可以依仗的,就是两人对嫡子身份认知上的差距。
是靶子还是尊荣,站在不同角度,会有不同的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