息扶黎失笑，当下并不瞒着小姑娘，将郭清的事说了一遍。

小姑娘听得似懂非懂，听了半晌也就明白一点：&ldo;大坏蛋被大黎黎打败了，大黎黎好厉害!&rdo;

息扶黎扬起下颌，很不要脸地受了这赞美。

一边同样听着的姜程远却是表情凝重起来：&ldo;世子，只有郭清参与?&rdo;

郭清一个三品朝臣，即便是有那喜好幼女的恶心癖好，可要为西市的胡商遮掩，也稍显力不从心，毕竟此等恶行就在天子脚下，还牵扯到诸多纷杂势力。

息扶黎摸了摸小姑娘细软的发髻，毫不避讳在小姑娘面前说这些，他希望小姑娘在保有善心的同时，莫要成了那等不见黑暗的蠢货。

&ldo;姜大人以为呢?&rdo;息扶黎反问回去。

姜程远沉默，他摸了摸短须，头一回对这纨绔世子有些刮目相看。

&ldo;老夫明白了，世子有心了。

&rdo;姜程远拱了拱手，&ldo;旁的鱼虾小蟹，不肖世子动手。

&rdo;

顿了顿，姜程远看着浑然没让这事影响的小姑娘，淡然一笑道：&ldo;往后但凡有用得上姜家的地方，姜家定不推辞。

&rdo;

因着小姑娘，日后两家约莫是会越走越近，且少年为小姑娘拿个三品朝臣来杀鸡儆猴，但不说掺杂了多少私心，光是这一点，放眼京中，也没几人能做到。

姜程远稍稍在想的深远一些，目下陛下虽正值壮年，可膝下皇子已逐渐长成，再有几年，姜家也是不能独善其身。

与其秉中庸之道，谁都得罪，何以不暗度陈仓，将一些交情分为表面功夫和私下来往。

毕竟，他也是不想姜家衰落有损。

见姜程远若有所思，息扶黎蓦地就笑了，他就是喜欢和聪明人打交道，不用多说，彼此心知肚明。

甚好!

接着，息扶黎又提及小姑娘落处之事：&ldo;王府上下都很喜欢酥酥，酥酥也不愿意离开我，但我和大哥商量过了，毕竟她年纪还小，这两年倒没什么，只是过个几年会有闲话，姜大人觉得应当如何处置?&rdo;

姜程远想也不想的道：&ldo;老夫女儿自然住姜家就是。

&rdo;

少年扭头，朝大儒勾唇一笑，一字一句扎心的道：&ldo;酥酥想和本世子一起住，一说离开就要哭呢。

&rdo;

这等明晃晃碍眼的炫耀，叫素来心胸宽广的大儒立马心如针尖，还恨不得一针戳死他。

姜程远只问小姑娘：&ldo;酥酥，你不愿意回来么?&rdo;

小姑娘呐呐低着头，在少年大腿上，晃着悬空小脚，逗着手指头不回答。

息扶黎甚是满意，没白养这么多时日。

他顺手倒了盏果子甜水给小姑娘，身子一侧，隔绝了姜程远的视线。

&ldo;姜大人，本世子是觉得，酥酥在姜家的院落，紧挨本世子的听雨轩，可在墙垣上开道门，方便酥酥往来，她想在哪边都可以，但对外就是都住在姜家的。

&rdo;

少年显然是有备而来，他接着说：&ldo;稍后，王府会对外宣称，酥酥是福娃娃，所以王府上下，无人不喜欢。

&rdo;

这样，小姑娘往后同王府走的近，也就说得过去。

姜程远心酸地差点没扯掉短须，他看着在少年身边，明显更为活泼的小姑娘，接连叹了三口气。

&ldo;行吧，就照世子的意思办。

&rdo;小姑娘自个胳膊肘往外拐，他还能拉得回来?

今个一连处理了两件事，少年心情大好，他抱起小姑娘起身就要外走：&ldo;回府了，酥酥回去跟大哥说一声，晚些时候我还进宫有事。

&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