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觉得自己有点心神不宁了。

不，可能不只是&ldo;有点&rdo;。

冉蝶忽然开口：&ldo;你还接到过电话吗?&rdo;

这一句话，让原本神游天外的白鹤芋清醒过来：&ldo;什么?&rdo;

&ldo;你怎么了，&rdo;冉蝶皱了皱眉，&ldo;我问你，电话，还有接到吗?&rdo;

那催命符一样的讨债电话……

怎么可能没有接到，几乎是每天一个，像是□□，无时不刻提醒着她一切都没有了。

白鹤芋嘴角抑制不住地抽了两下，想努力做出一个看起来比较自然的表情，她看着冉蝶，笑了笑：&ldo;没有了，上次给了十万，平静了几天，挺好的。

&rdo;

冉蝶的眉头皱得更深。

她把冉蝶送到楼下，外头有点起风，冉蝶围了一条白色的围巾，遮住下巴，露出一双大眼睛。

&ldo;我上去了，&rdo;白鹤芋不想去看，于是说，&ldo;有点冷。

&rdo;

&ldo;等等，&rdo;冉蝶叫住她，&ldo;鹤芋，等等。

&rdo;

原本已经转过身的白鹤芋停了下来，疑惑地看着她。

围巾遮住冉蝶半张脸，看不太清楚她的表情，冉蝶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卡塞到白鹤芋手里。

&ldo;我这里有十万，你拿去应急吧。

&rdo;

白鹤芋几乎是下意识地拒绝：&ldo;不……&rdo;

但是她没有成功，冉蝶紧紧握住她的手，她不得不紧握住那张卡片。

&ldo;收着吧，&rdo;冉蝶说，&ldo;借给你而已，可别忘记还，不过我现在也不急着用钱，你也不用太着急。

&rdo;

白鹤芋还是摇头。

冉蝶于是拉下脸来：&ldo;你看不起我?&rdo;

白鹤芋依旧是摇头。

&ldo;你这个人，就是这样太固执了，这有什么大不了的，我当你是朋友，才借给你，何况你救过我……没有你，我就死了，你快收着吧，&rdo;冉蝶笑了笑，另一只手拍了拍白鹤芋的手背，&ldo;就当是我报答你救命之恩好了，密码是我的生日，假如你在乎我，把我当朋友了，还记得我生日，你就值得我借这十万给你。

&rdo;

白鹤芋张了张嘴，还想说什么，但是冉蝶只是摆了摆手，拉着行李箱，转身就走。

冉蝶很瘦，风把她白围巾吹动起来，像一只伶仃的蝴蝶，白鹤芋站在楼道口远远看着，看着她消失在街角的拐角处。

她不由得将手中那张已经被握热的卡片攥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