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是混乱的，哈利的脑子像是一锅火上的粥，烧得咕嘟咕嘟，他在飘出的烟里迷蒙，在斯内普的手底下，唇舌下浮浮沉沉，他们好像哪儿都能去，尤其喜欢那些肌肉的凹陷，也流连曾被白鲜涂抹过的伤疤，而哈利无处可逃，只能像条濒死的鱼那般翻腾颤抖着，好像他也快要死了。

枕头微微潮湿，上面不知是他的汗水还是泪。

斯内普狠狠按着哈利的脖颈，捞起他的胯，他的腰像段拱桥一样弯陷着，彰显着魁地奇球场上的柔韧风姿。

哈利听见有人在尖叫和呻吟，那声音近在咫尺却又像蒙着块玻璃，他像个永远不停的陀螺，在斯内普不断的鞭打下，膝盖痉挛似地抖动，如果不是拉着，哈利几乎没法跪住。

这精神状态哈利熟悉极了，在无数个扭曲的白天或是噩梦环绕的黑夜里，他的脑子分辨不出真实和虚幻，甚至分不出他人或是自己。

可他已经好久没这样了，他应该早就被治好了。

哈利侧着脸看着床头柜上那个还没被撞到地上的，空荡荡的玻璃罐，蜘蛛尾巷的门把手曾经是他的救赎，而此时，他好像完全不需要了。

‐‐这是真的吗?

突然，那些好似永不疲惫的挞伐停下了，斯内普俯下身粗暴地亲吻哈利后背已经没那么凸出的脊骨，舌头像带了钩子般引得他不停战栗。

&ldo;真实无比。

&rdo;哈利听见斯内普这么说，&ldo;不是只有疼能够唤醒你，哈利。

&rdo;

原来他说出来了，而斯内普听到了。

‐‐我还活着吗?

&ldo;或许快要死了。

&rdo;

斯内普把他翻过来，而哈利终于看见了斯内普，隔着厚厚水汽和度数不低的近视，看见一条窄细的光停在斯内普的肩头又向下延伸，几乎将他斜斜切成两半，光束之下，斯内普苍白的皮肤上也布满汗水，手指陷进哈利的大腿肌肉，欲望深深埋藏在他的身体里，可那道光往上，斯内普的表情模糊遥远，却似乎是冷静且平淡的，就像梦里那道深深的沟壑将两边划开，他同时疯狂且冷静。

可下一秒，斯内普弯下腰，那道指缝宽的光消失了，哈利看见斯内普逐渐靠近的眼睛里，盛着炙热的爱意，他不再矛盾，终于愈合成一个整体。

他们陷入一个近乎冗长的亲吻里。

一满罐

&ldo;所以说‐‐蜘蛛尾巷的飞路网连续关了三天直到第四天我忍无可忍敲了几乎一整天的门没有人应是因为你们昨天在床上躺了一天?!&rdo;赫敏的尖叫声几乎要掀翻起居室的顶。

哈利并没有看她，只是悄悄偏了偏头问坐在扶手上，端着小碟子的斯内普：&ldo;你还关了飞路网?&rdo;

斯内普啜了一口杯子里的咖啡，轻飘飘地说：&ldo;以防万一。

&rdo;

至于防得到底是不是他们在床上晃得嘎吱嘎吱时有人打扰，就只有斯内普自己知道了。

&ldo;哈利‐‐詹姆‐‐波特!!!&rdo;赫敏狠狠点着哈利的脑门：&ldo;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话!&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