婴宁不说话，只是笑来笑去，老太太瞪了她一眼，叹气道：&ldo;有什么喜事，总是笑不够?如果不笑，那就完美无缺了。

&rdo;

婴宁跟王子服回到家中，王母出来迎接，见婴宁相貌标致，十分讶然，问道：&ldo;这位姑娘是谁?&rdo;

王子服道：&ldo;她叫婴宁，是姨母家女儿。

&rdo;

王母悄悄跟儿子说&ldo;我没有妹妹，哪来的外甥女?以前吴生跟你说的话，都是骗人的。

&rdo;又问婴宁&ldo;孩子，你父亲是谁?&rdo;

婴宁道：&ldo;我父亲姓秦，他死的时候，我还在襁褓中，许多事情都不记得了。

&rdo;

王母点头道：&ldo;我确实有个姐姐嫁给了姓秦的，只是她已死去很久，怎么可能还在人世?&rdo;又询问婴宁生母模样，婴宁道：&ldo;我母亲脸上有一颗黑痣。

&rdo;

王母点头道：&ldo;没错，你说的一点不差。

&rdo;

正说话间，吴生上门造访，婴宁不愿见生人，忙避入内室。

吴生从没见过婴宁，不免问东问西，一番询问，终于知道事情经过，忽然间一声大叫，说道：&ldo;这女孩子真的叫婴宁?&rdo;

王子服点头道：&ldo;是啊。

&rdo;

吴生喃喃道：&ldo;真是巧了。

我有一位姑姑，嫁给秦家为妻，不久便去世。

姑丈单身，被狐狸精所迷，生下一个女儿，名字也叫做婴宁，她小时候，我还见过面呢。

后来姑丈死了，狐狸精顾念旧情，经常往来家中。

家人害怕，请天师在墙壁贴了许多符咒，狐狸精才带着女儿离开。

刚才那位婴宁姑娘，莫非正是狐狸精所生?&rdo;

三人面面相觑，均犹豫不能决断，此时屋内又传来婴宁嗤笑声，一直笑个没完没了。

王母莞尔道：&ldo;这小姑娘也太娇憨了。

&rdo;一面说话，一面派下人请她出来见客，婴宁忍住了笑，走出屋子对吴生施了一礼，随即返身入屋，又是放声大笑。

王子服委托吴生去南山查探究竟，来到山谷，却发觉小山村凭空消失，只剩下枯草山花零落，吴生想起姑姑埋葬之地，似乎就在附近不远，心里面不免有些怀疑：难道婴宁不是人，反而是鬼?

回去后将经历告诉王母，王母亦怀疑婴宁是鬼，进屋将吴生所见所闻转述给婴宁听，婴宁并不害怕，王母又可怜她没有家，婴宁也不悲伤，成天只是憨笑，众人都猜不透她。

王母叫小女儿与婴宁同住，婴宁每天早晨都去给王母请安，做的针线手工，精巧无比。

只是喜欢笑，谁也禁止不住。

婴宁笑起来虽然随意，但十分好看，众人都喜欢看她笑，邻居姑娘一个个争着与她来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