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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不,不是1万。
&rdo;cre纠正她,&ldo;我们无法把这种招募消息通过官方途径公开,所以有一种我们称为&lso;工头&rso;的人,会带着我们的消息去黑市找人。
应征者为了得到机会,会承诺把一部分报酬给&lso;工头&rso;,一般是10-20。
所以,最后进到她们口袋的只有几千块钱。
&rdo;
陆追源对这些人的短视感到很心痛:&ldo;摘除了子宫,今后几十年,她们要花更多的钱调理身体,她们会后悔的。
&rdo;
&ldo;陆,你太天真了。
&rdo;cre笑了笑,仿佛在笑她不知人间疾苦,&ldo;有些人缺钱的程度超乎你的想象。
没有这笔钱,可能还不上房贷,全家人下个月就要去睡大街;也可能已经被高利贷逼到无路可走,明天的早餐都没有着落。
她们已经没有精力去思考几十年后的事情,活着见到第二天的太阳已经竭尽全力。
你不要觉得惊讶,这种事世界各地每天都在发生。
&rdo;
陆追源想起有个曾经有个叫裴正远的实习生,告诉她,他的母亲以出借子宫、替人生孩子为生。
国内不允许明目张胆地买卖器官,但是换了个名头卖子宫的人一点也不少。
她没有去权力对别人的选择作什么评价,如cre所说,她还是太天真了。
晚上乔给陆追源带去了一个小礼物。
一串小贝壳串起来的风铃。
他不好意思地说:&ldo;谢谢您能带我进来。
我自己捡贝壳做的。
&rdo;
陆追源接过来一看,每一枚贝壳的边缘都被细细地打磨光滑了,不知道花了多少时间。
她收下了:&ldo;谢谢,我很喜欢。
&rdo;
乔是一个很安静的男孩子,坐在角落里写作业能一个晚上不出声。
他在地下室的员工宿舍八个人挤着一间,没有冷气,没有书桌,甚至没有足够亮的灯。
陆追源带他来咖啡厅蹭冷气和桌子,他已经非常感激,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免得给她带去麻烦。
有时候陆追源会顺手给他买一罐饮料,他说了谢谢,就接过来收进书包里放好。
&ldo;你好像从来不喝饮料?&rdo;有一次陆追源问他,&ldo;不喜欢喝吗?&rdo;
乔羞赧地挠挠头,说:&ldo;存起来带回去给妹妹喝。
家里穷,过节的时候妈妈才会买一罐,让我们分着喝。
&rdo;
那一天,乔说的话多了一点。
他说他家世代都是渔民,他爸妈是,他爷爷奶奶是,爷爷奶奶的爸爸妈妈也是。
听说,爷爷奶奶年轻的时候捕鱼还可以养活一家人,他和他妹妹出生以后,海洋污染越来越严重,捕上来的鱼没人敢买,家里生活就越来越困难。
乔九岁的某一天,爸爸背着行李和一包干海货,说去远一点的内陆上卖,这一走就是五年,再也没有回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