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太久，陆时川重新睁开双眸，他看一眼厉垣，&ldo;整合记忆碎片需要时间，不必这么担心。

&rdo;

见他脸色没有异样，厉垣垂在身侧的手才活动着握松几次，&ldo;如果早知道我加入你的试炼会有这样的意外发生，我就……&rdo;

&ldo;你就怎么样。

&rdo;

厉垣的语气像有货真价实的不愉，&ldo;我就先把研究处的蠢货押进审判所，等试炼结束之后再把他们放出来。

&rdo;

陆时川沉默少时。

然后他说：&ldo;走吧。

&rdo;话落当先往门口走去。

厉垣嘴角微翘，他身高腿长，快走两步追上前和陆时川并肩，悄悄伸手握住了陆时川的手掌。

陆时川垂眼扫过，任他去了。

厉垣的好心情于是一直跟着他来到中央广场。

陆时川在拂去身上特殊隐形术法之前半秒，才手上微微用力挣开了他。

中央广场这时已经聚满了来见证试炼空洞重开的人们，空旷已久的广场在试炼空洞关闭后鲜少有机会重现此刻的热闹景象。

只有陆时川和厉垣走过之处，一如摩西分海。

走到当中位置时，陆时川抬指挥退正想上前来的教授，他踩着虚空拾阶而上，停在试炼空洞的封印前。

寂静渐渐传染整个广场。

周围落针可闻。

厉垣飞身到陆时川身侧，问道：&ldo;你想怎么做?&rdo;

陆时川说：&ldo;封印已经松动，不过仍然只有你和我的力量才能对它产生影响。

打开空洞不是难事，但事成之后的虚弱期是长还是短，连我也不能计算，&rdo;他看向厉垣，&ldo;审判所强者为尊，你确定想好了吗。

&rdo;

&ldo;你不需要计算，我也不需要想好。

&rdo;厉垣回望着他，眸光里只剩下面前人的身影，低沉磁性的嗓音满带着浓浓源自心底的情意，&ldo;只要有你在，我不当审判长，甚至离开审判所也无所谓。

我只要有你就够了。

&rdo;

陆时川眼神微动。

厉垣说完话后也偏开视线，自觉这句话让人齿酸，他捻动指腹，接着又收拢五指，掩饰着补充一句：&ldo;但是你也要记得，我完全是为了你才会这么做，你以后绝不能辜负我‐‐&rdo;

陆时川忽地轻笑一声。

他总是冷淡的眼神悄然柔和。

这极轻且浅的笑声传进厉垣耳畔，让他耳后立时控制不住烧热一片，只表面还竭力维持着冷酷的镇定，&ldo;你笑什么，我可没跟你开玩笑。

&rdo;话落也不肯和陆时川对视。

陆时川眼底笑意没散。

他在万众瞩目之下蓦地抬手扣住厉垣下颚，然后倾身在对方下意识抿起的薄唇上印下一吻。

柔软的触感蜻蜓点过‐‐

厉垣缓缓睁大双眸，惊怔在原地几乎僵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