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央央能看见后，在程九歌耐心地引导下，终于能去回忆当年的血案，还有一桩桩一件件奇怪的事。

她虽对冉秋的过去毫不知情，却也算聪明|慧敏，记得许多细枝末节，能够一丝不苟地说来，竟显得很是坚强了。

&ldo;据她所说，冉秋当日很少见客，惟独两个人经常拜访，其一姓高，其二姓谢。

&rdo;程九歌对秦苏二人道，&ldo;姓谢的自不必说，当然是指谢师兄，至于那个姓高的……她说此人应当非富即贵，再多的也不知道了。

&rdo;

苏锦罕见的开口问道：&ldo;心法呢？&rdo;

程九歌垂眼道：&ldo;冉秋身怀的不过是和谢师兄一样，被篡改过的残卷而已。

阿锦，你到底是谢师兄的弟子，知道他有姓高的友人么？&rdo;

苏锦蹙眉想了很久，当程九歌以为他又要老神在在地入定了，才缓慢道：&ldo;鸣泉山庄高若谷，师父称他为&lso;高大人&rso;。

&rdo;

那地方十分与世无争，可又与谢凌有着某种难以言喻的联系：五年前谢凌曾屠戮了鸣泉山庄一个别院，斩杀桃花坞主杜若的丈夫……据说庄主因此心怀芥蒂，怎么还会容忍谢凌的好友住在自家？

此话一出，秦无端眼睛亮了，沉声道：&ldo;他尚在人世，说不定知道些什么。

阳明洞天与鸣泉山庄过去交好，可后来因为师伯那件事……&rdo;

程九歌颔首：&ldo;他们并非武林门派，做的是天下生意，若只是前去拜访高若谷，应当没什么。

&rdo;

几匹良驹并肩向前，秦无端蓦然想起什么，说道：&ldo;我四处探过了，烽烟渡并未如我们所想分崩离析，反倒一致针对何常。

听说他练功的法子暴露，方知深感此人残暴，不能容忍，他们烽烟渡的人虽然偶尔打砸掳掠，但近年来有方知的约束，已经很少出过这样的事，何况还是最受爱重的左护法……群情激愤，要拿他祭奠万千亡魂。

&rdo;

程九歌道：&ldo;什么万千亡魂，何常杀人了么？&rdo;

秦无端摇头道：&ldo;可不敢随便说，行走江湖的，谁手上没沾着几条人命。

那何常一朝曝光，用幼童炼什么&lso;人血蛊&rso;，拿来巩固境界……这不跟当初的魔教一样么？但凡自诩侠义，谁又忍得了，眼下他被关在烽烟渡的地牢，没有人血给他&lso;进补&rso;，只会一日一日地衰败，估计也活不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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幼童炼蛊。

程九歌手下紧了紧，秦无端又道：&ldo;他那法子不知道从哪里听来的，我看啊，倒是和十几年前那&lso;关西刀客&rso;钱豹如出一辙‐‐彼时轻贱人命，到头来都不得好死！

&rdo;

那名字如雷贯耳，苏锦立时脸色白了三分。

秦无端不知当年的事，随口说了，程九歌勉强懂一些内情，慌忙去看苏锦，他苍白了不过片刻，又恢复正常。

忽略声音中的颤抖，程九歌几乎要确信当年阴霾他走出来了。

苏锦道：&ldo;钱……钱豹那法子，我以前一直觉得是旁门左道，最近有个想法……大概，也是《人间世》的只言片语，就像，就像《步步生莲》一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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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大内暗卫的首领当初能得到《步步生莲》，有人当然也有机会得到其余的章节，只是各有各的练法。

这么来说，当年钱豹不过受人指点，而这方法如今过了十几年，报应在了何常身上。

他为这秘籍所害，又被这秘籍牵连。

苏锦心不在焉地想，可真是一个好轮回。

程九歌正色道：&ldo;如果真是如此，恐怕少不得牵扯甚广了。

我看此事高若谷必定知晓内情，不如咱们还是先去洛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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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

蜀中无月，距离上一次家宴已经过去了许久，而这个月的却迟迟未到。

他推开议事堂的大门，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径直坐在了最中间那把椅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