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姐捂着头说：“酒喝多了，头有点晕，走路没留意看，不好意思碰到你了，你没事吧？”

明明是道歉的话，可是听在陈然的耳朵里，总觉得有种阴谋的味道。

胸前的湿意冰凉透心，陈然扯了扯胸前的衣服，嘴角挤出一丝笑容，回道：“没事。”

绕过夏姐，从邻桌上抽了纸巾来擦礼服，却怎么擦也擦不干净，这礼服还是租的……陈然丢了手上的纸巾，长出一口气，将手里抱着的外套往上挪了挪，挡住自己被红酒溅湿的礼服前襟。

转身抬眸的时候，视线对上了邻桌的李新宇投来的目光，他正在跟同事喝酒，眼睛正往这方看，眼神里有她并不想读懂的含义。

陈然没有理会他，径直走出酒店。

夜深了，公交车已经没有了，陈然只能打车，叫的车还没来，陈然先把外套穿上，站在寒风里等着。

夏姐是故意的，陈然在心里想着，一款麻辣兔腿引发的明争暗斗吗？可她就是不愿意讨好夏姐，她不喜欢这样的领导，装腔作势，仗势欺人。

“陈然？”

突然有个过于熟悉的声音传来。

陈然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没有理会。

“陈然，真的是你。”

声音再次传来，陈然才发现不是幻觉，抬眸望去，她站着的路边不知什么时候停了一辆车，驾驶座上的人探出头来看她。

居然真的是林皓晨。

“师兄？”

陈然一脸惊讶和惊喜，问：“你怎么会在这里？”

林皓晨开门下了车，逆着路灯走来，高大帅气得让陈然呼吸一滞。

“有个合作在这附近谈，刚送客户回酒店。

我正好奇你怎么在这里？”

林皓晨已然走到她的跟前，嘴角噙着笑说。

“我……”

陈然紧了紧外套，意欲遮住自己狼狈的礼服，说：“公司今年的年会在这个酒店办，刚结束，我在等车。”

陈然这个小心遮掩的动作反而引起了林皓晨的注意，他把视线移了过去，看到了她被弄脏的衣服前襟，又低头看了看她的双腿，小腿正裸着呢，这大冷天的穿这么少在这里等车……

“刚好，那我送你回去吧。”

林皓晨没有多做停留，丢下一句，走到车旁为她打开了副驾驶的车门。

“应该不顺路吧？我叫的车还有一会就到了，我再等等吧。”

陈然显得有些不好意思。

“好久不见了，上车聊聊吧。”

林皓晨语气里并没有强迫她的意思，却换了个说法让人无法拒绝。

路灯投过来的光线照在林皓晨的脸上，陈然默默地看了会，最后还是上了车。

李新宇从酒店里追出来的时候，正好看到了这一幕，他叉着腰看着那扬长而去的车子，冷嘲了自己一声。

其实，方才夏姐将酒倒在陈然衣服上的时候，他在旁边看得一清二楚，夏姐那突兀的动作分明就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