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海拉起她一起走过去，才说：&ldo;休整整齐以后，我还要进宫去见陛下了。

你有什么事赶紧趁这个时候，多嘱咐些给我说清楚了。

&rdo;

杨枝见他刚才还不说正事，这会儿却又坏笑着装正经，也就恼了去捶他。

又恼羞成怒道：&ldo;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思玩笑!&rdo;

林海哈哈一笑说：&ldo;当然是我建功立业的好时候了!&rdo;

杨枝心中也赞同不已，但还是白了他一眼说：

&ldo;马上就要进宫去了，你可别再这么兴奋了。

怎么说也是才被陷害的忠臣，还连手头天大的功劳都被扬上了一层灰‐‐没能按照计划里那么璀璨夺目了!你很不该那么高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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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话间，林海已经立在屏风后面，开始褪衣服了。

还招呼她道：&ldo;好清绮，我又都多少日子没见着你了，这会儿你想让我不笑怎么可能!放心，我也有数的，一会儿保证披肝沥血、陈述清楚我的忠心耿耿的!&rdo;

等他进了水里，杨枝才借着水生，一边先给他清理头发，一边将不好写在纸上的事情都匆匆给他说了一遍。

林海也拧着眉头说：&ldo;怎么叫又要忠诚，但却又不能太过忠诚了!师母这话也太委婉啦!&rdo;

杨枝忍不住狠狠敲了下他脑袋说：

&ldo;我看看这可是谁给我换成榆木的了!你又不是不知那书里，一些模糊的背景，答案都给你了。

还要人再能怎么说，要我说师父师母冒着这样大的立场冲突，还给我们说了这些，已经是极大的风险了!&rdo;

林海也点点头，这个师父在记忆里的印象，只是严厉迂腐的。

虽然也耐心教导指点他了十个年头，可从他拥有了科甲出身以后，也只剩下了礼节性的走动的。

老师收的学生其实并不很多，但他虽然不是最愚笨或前程最差的，但论起感情却也绝对是最普通的。

林海记忆里，前身也是真的推崇贾政的为人，也很亲近贾家的。

甚至因为这个，也更不被老师待见了吧。

毕竟贾家不说自身作风的问题，就凭着曾经对先太子的支持，事不可为之后又火速把嫡女送到了当今的潜邸。

若是就此彻底改了也就罢了，偏太上皇仍是在的、也仍然顾念他们，所以他们也没彻底投诚。

反而将事情弄得不上不下，白白耗着恩泽罢了。

他们除了四王八公，还有金陵那些老亲世交，这么些年确实也再没能结交到什么别的人家。

林海知道，恩师比他们位高权重，也受太上皇信任了大半辈子。

如今尚且不敢，能留存于那夹缝之中，旁人连这份敬畏都无，又能有什么好下场的呢!

所以林海十分感激，恩师还关注着他，留意到他转变的苗头，就没有直接放弃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