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t;方大妈……&ot;老人直起腰来，上下打量他。

&ot;我是慧泉。

我出来了……&ot;

&ot;我谁呢……小五！

把门开开。

&ot;

慧泉进屋坐下，方叉子的弟弟给他倒了一碗水。

里屋有几个人在看电视，谁也没出来。

老太太洗了手，半天不想说话。

慧泉觉得挺别扭。

但出去已经不可能了，人家不欢迎他，想晒他，这情形他可一点儿也没料到。

他不停地摆弄蛋糕盒子和水果篮子，显得十分愚蠢，好像生怕人家看不到它们。

&ot;我来……我来看看您，大爷身体好么？&ot;他猜想方叉子的父亲一定在屋里看电视，可问过之后谁也没搭理他。

小五不好意思地看着他。

脸有点儿红，这小子长了足有一头，跟方叉子的脸盘，差不多漂亮。

&ot;你有什么事儿？&ot;方大妈问。

&ot;小三儿一时半会儿回不来。

这事有我一份儿，对不住您！

以后家里有力气活。

您让小五到东巷叫我，您就把我当小三儿使唤三儿使唤吧……我没工作。

闲着也是闲着。

&ot;

大妈叹了口气，电视的声音关小了。

&ot;……出来了敢情好，自己掂量着点儿比什么都强，我们家，不用外人帮忙。

再说小三儿也不是我家人了，他死呀活的没咱们什么事，你也用不着惦记……&ot;

&ot;他有信么？……我想看看地址。

&ot;

小五给他找了一个信封，皱巴巴的看着费劲。

地址是青海省六信箱十一分箱。

他看了几遍，把信封还回去。

没有话说，他想走。

六和十一两个数目字显得笼统而难以捉模，他想不出那是个什么样的地方。

&ot;麻烦您了，我走啦。

&ot;

&ot;把东西带上！

&ot;

李慧泉站在门槛里边，总算听到了方叉子父亲的声音，愤怒而又严厉。

方大妈笑得比哭还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