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可以吃吗?&rdo;走在前头的姜元不知道什么时候又走了回来，手上端着竹筒做的小碗，小碗内的清汤飘着圆圆的鱼丸，还撒了脆嫩的葱花和点了几滴小磨香油。

姜元眼巴巴地看着方晟言，嘴巴微微地抿着，嘴角边出现的酒窝像是写满了&ldo;可以的，可以的，可以的……&rdo;。

方晟言说：&ldo;可以……&rdo;口中被塞了食物，软嫩中带着弹牙的鱼丸味道不甚鲜美，粗糙的制作方式还略有着腥味，却因为投食的人不同那些缺点都微不足道了。

神情软了下来，方晟言说：&ldo;可以吃的。

&rdo;

&ldo;嗯嗯，味道还行，现打现做的，胜在新鲜上了。

&rdo;姜元含着鱼丸，腮帮子鼓起了一块儿，说话口齿不清。

&ldo;走吧，我们继续，我看到前面有卖竹升面的，鸭蛋和面，用竹子一点点压出来，我就在电视上看过，还从未吃过呢。

&rdo;

&ldo;那就去尝尝看。

&rdo;方晟言不需要催促，柔柔地说。

姜元看向了方晟言的眼睛，那是一双黝黑不见底的双眼，毫无情绪的波澜，内敛着化不开的黑沉，可以说是冷到残酷。

但他看着就觉得心安，并不觉得害怕，专注看自己时露出来的温情，大抵连方晟言自己都不知道吧。

继续走，脚上的触感有些奇怪，像是踩到一块肉，姜元低头看过去，与只有半个脑壳的小孩子无机质的眼神对视，他踩到人家的腿了。

姜元连忙收回脚，&ldo;对不起，你继续。

&rdo;

小孩子收回视线，用被抽调了骨肉的肉体继续逛街，哼哼哧哧地要去追上小伙伴。

街上，热闹极了，男男女女、妖妖鬼鬼，什么奇形怪状的生物都可以见到，摩肩擦踵，言笑晏晏，难得的聚会，当然是尽情地玩乐。

有一群模样怪异的小孩子在街上嬉笑而过，跑动带风，风带起了女孩们翩跹轻柔的长裙，长裙飞起又落下，晃花了男孩儿们的心。

这也是个谈恋爱、相亲的好时候。

街边停着一辆小食车，车上挂着红灯笼，灯笼上写着与挑起来的长幡上一模一样的字‐‐至味小栈。

小食车旁边摆了两张简单的桌椅，正好其中一张空了，姜元眼疾手快地抢到，招手让方晟言在身边坐下。

小二笑着过来招呼，&ldo;两位客人要吃什么?店里面有猪肉芹菜、青菜鸡蛋两种口味的馄饨，有大骨汤面，还有烙得两面金黄的千层牛肉饼，荷包蛋和煮了有一段时间味道足足的茶叶蛋也值得一吃呢。

&rdo;

&ldo;馄饨面做吗?&rdo;姜元刚才看别人吃，很香的样子，而且这店飘出来的味道就很不一般，就想几样都尝尝看。

&ldo;做的做的。

&rdo;小二很好说话。

&ldo;那两碗大骨汤面，里面各放四个馄饨，两种口味的各两个。

&rdo;姜元做主了，吃什么他说了算，&ldo;千层牛肉饼来两张，再来两个茶叶蛋。

&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