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手抖得更加厉害，眼珠不停转动，像是被说服一些。

厉清嵘：&ldo;他自来到邵山精神状态就不大好，劳烦您给看看。

&rdo;

女人深吸一口气，冲着谢从凝勾勾手指。

谢从凝笑容牵强：&ldo;我们还是回去吧。

&rdo;

厉清嵘赏了他一记眼刀。

威胁下，短短几步路，谢从凝一脸视死如归地走去。

女人取下腰间的一把铃铛，用力一摇晃，谢从凝耳膜轰疼，想离远点，又被强行拽了回来。

&ldo;魂魄不全，迟早驾鹤西去。

&rdo;

谢从凝瞳孔不由放大。

女人像是早就料到会有这么一天，瞧着居然还挺高兴，仿佛一个祸患就要从世上消失。

厉清嵘：&ldo;有什么解决的办法?&rdo;

&ldo;自然是从源头开始。

&rdo;女人笑得有几分幸灾乐祸。

在谢从凝看来，根本无处可寻，想必是借尸还魂中出了差错。

女人下一句话却如同晴天霹雳炸开：&ldo;你的魂魄早就不全了。

&rdo;

谢从凝直接否定：&ldo;不可能。

&rdo;

女人收起铃铛：&ldo;不如仔细想想，还能不能记起过去的事?&rdo;

谢从凝险些点头，突然想到自己现在是&lso;失忆&rso;的状态，索性闭口不言。

但他对自己的过去却很清楚，就如同大多数人一样，虽然某些片段早就随着岁月磨散，但你清楚地知道自己曾经经历过。

&ldo;我指的是梦境。

&rdo;

谢从凝无语，谁会记得做过的梦?

女人语气很像哄小白兔开门的大灰狼：&ldo;一个都不记得，对不对?&rdo;

谢从凝停止内心的吐槽，自打有了新的身体，做过的梦不少，但要再往前推，他还在邵山时，的确没有做梦的习惯。

据说人都是会做梦的，区别只在于有人醒来记得，有人忘了。

若不是她提起，谢从凝不会注意到这种无关紧要的小事。

厉清嵘将毯子往上拉了一些，动作幅度不大，但让谢从凝莫名感到几分心安。

女人望向厉清嵘时的眼神还算温和：&ldo;我帮他，就等于是一错再错。

&rdo;

厉清嵘没有任何改变主意的意思：&ldo;至少请您看在我曾经帮过江女子的情分上。

&rdo;

黛眉轻蹙，即便故意丑化了五官，女人皱眉的时候仍然能让人感受到她的忧愁。

谢从凝能听懂他们对话的一部分，但更多时候完全是一头雾水。

女人看着黑漆漆的夜空，那种表情，让谢从凝想到林穗，曾几何时，林穗在墓地做思想挣扎时，也是这般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