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醒啦？&rdo;许母笑她，&ldo;你说你也是的，人家沈季一大早就起床出门了，你看看你。

睡到中午。

&rdo;

许忆听着她唠叨，进了浴室，&ldo;我下午要出去，跟朋友去看演唱会，我跟你说过吧，晚上七点半。

&rdo;

&ldo;好，知道啦，注意安全。

&rdo;

刷了牙，许忆突然意识到，沈季出去，能去了哪里？

第十六章

前几日的温度刚回暖不少，最近两天又开始下降。

沈季走在街上，他紧了紧风衣领口。

简单的衬衫，板鞋，和一件黑色的风衣外套。

电话铃声跟催命似得，又响了几遍，沈季不耐地看了眼，还是同一串号码，搞得他心烦。

干脆关了机，屏幕一黑，耳边终于清净。

拐了几个弯，冷风从他侧脸吹过，沈季进入一条狭窄的胡同，两边的楼区很破旧，单元门紧闭着，上面贴满了各种各样的传单，有撕掉的，也有没撕掉的，残留着一片痕迹。

门口的垃圾桶有淡淡的腥臭传出来，也不知道放了多久，连个收拾的人都没有，他神色未变。

轻车熟路地进了门，楼道里的灯没亮，陈旧腐败的气味，像是木头腐朽几十年的味道。

到了三楼，门开着，沈季走进去。

屋内昏暗，这楼区地理位置不少，三楼根本照不到什么阳光，阴沉沉的，像是能挤出水。

&ldo;你怎么现在才来？&rdo;锐利的嗓音，带着浓重的不满。

沈季眉头轻蹙，满不在乎地倚靠着门框，&ldo;又抽烟？&rdo;

女人手指尖的烟灰抖落，&ldo;还跟你爸一个德行。

&rdo;

&ldo;别提我爸，你没资格。

&rdo;沈季轻描淡写地说，黑眸微敛，&ldo;说吧，从家里跑这来，什么事？&rdo;

&ldo;钱又不够花？还是？&rdo;沈季说。

女人站起身，她身上还穿着旗袍，姣好的身材更衬得这身衣服剪裁得体，凹凸有致，领口系得很紧，她吸了口烟，&ldo;还能为着什么事，徐俊弼的事呗。

&rdo;

&ldo;你心里知道，对吧，不然你也不会过来。

&rdo;女人眼眸微眯，红唇间叼着根烟，的确风情万种。

沈季默不作声，没反驳，她说的没错。

如果不是为了徐俊弼，大概眼前的女人是死是活，跟他没什么关系，也不会让他多看一眼。

&ldo;我要帮徐俊弼转学。

&rdo;女人说，目光像是越过他，在看向其他的地方，神色有些恍惚。

沈季不动声色地抬眸，&ldo;转哪？&rdo;

沉默了很久。

&ldo;你这里，你帮忙照看他。

&rdo;女人猛地收回视线，下巴点了点说道，简直不能更理直气壮，像是笃定沈季绝对不会反抗，&ldo;你不会拒绝，对吧。

&rdo;

又是良久的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