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晚照彻底进入暴走模式，眼睛瞪大了，眼神跟狂暴模式的沈明喜一模一样，抬手一巴掌就拍了过去，到他脸的时候颜狗本色发作，顿了一顿，改拍为抽，用力抽在他胳膊上，有衣料垫着都能听见沉闷的响声。

&ldo;唐突你妹啊！

&rdo;

温重光：&ldo;……&rdo;

他本来想躲开，但硬是忍住了，一言不发地生受了这一巴掌，脸上竟还带笑：&ldo;我家中仅有我一个独子，并无兄弟姐妹。

&rdo;

沈晚照压抑住火气，暗暗地说了十遍&lso;我是淑女，我不能骂人&rso;，又劝自己&lso;这人是首辅，不是你想打就能打的&rso;，假假地歉然道：&ldo;学生不是有意的。

&rdo;

他道：&ldo;我知道。

&rdo;

他说完不留神抬手，一截广袖滑下，露出那一巴掌的红肿来，最中间的地方已经堆了淤血，成了可怖的青紫色。

沈晚照知道自己下手重了，开始有点后悔，又暗道幸好没打他脸上，想了想又理直气壮起来，先下手为强，让他没法子找事儿：&ldo;首辅你虽是朝中重臣，更要知道礼数，男女有别，怎可对学生做如此轻悖之事？&rdo;

他又垂手，让袖子把伤口遮住，偏头笑了笑：&ldo;阿晚说这话的意思……是想让我对你负责吗？&rdo;

他笑意渐深：&ldo;我乐意之至。

&rdo;

这到底是怎么拐回去的，沈晚照满肚子大道理被他堵了回去，绷着脸面无表情地瞪了他一眼，淡淡道：&ldo;既然首辅有伤在身，那学生也不敢厚颜求您继续教导，这就回去了。

&rdo;

她说完才惊觉自己在马背上呆了这么久，居然不似以前似的稍微坐一会儿就一心想下去，已经算是极大的进步了。

他听她说完倒也没想拦她，只是道：&ldo;软鞋虽然轻便舒适，但太轻了些，不适合骑马的时候穿，下回换上鹿皮或者羊皮小靴吧，免得脚疼。

&rdo;

沈晚照下意识地点了点头，点完头才察觉不对，谁跟他有下回了？

她下了马，准备把马儿送回马厩，他竟也跟了过来：&ldo;天黑路险，我送送你。

&rdo;

沈晚照没言声，先去了马厩，等回来的时候见他手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盏琉璃风灯，黄色光晕慢慢地荡出一圈。

他亲自帮她提灯，见她来了主动走在前面照路：&ldo;走吧。

&rdo;

烛火慢慢地漾开，在黑暗的夹道里点亮了光圈，周遭静谧无声，似乎就剩下了这一团光和被光簇拥着的两个人。

沈晚照思绪又开始复杂起来，盯着琉璃风灯静静出神。

他先开了口：&ldo;我后天可能要去陪都，还有周遭的几个州府转一转，得有一阵才回来。

&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