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爷的老爷车在路上十分瞩目，加上进出容山寺只有一条山路，追踪并不困难。

回到市区后，九爷先是去一家法式蛋糕店拿了个蛋糕，接着往家里去，半途却改变了行车路线，转道去了长途车站附近的农贸集市。

九爷没下车，小刀也没下来，他们把车停在农贸集市入口处的一家云吞面店前面。

十分钟后，红虾看到方兴澜从集市里出来，上了九爷的车。

红虾干吞了口口水，喝冰块已经完全融化的可乐，吃已经软绵绵，又冷又油腻的薯条。

不知不觉他流了许多汗，红虾抽了几张纸巾出来擦手，擦脸，从裤兜里掏出另外一只手机。

电是充满的，没有未接电话，没有未读信息。

拉斯维加斯辣妹和费城劳工都没有联系他。

红虾握紧了手机，他的双眼视力极佳，看得很清楚，方兴澜上了九爷的车已经五分钟了，还没有下车，九爷也没下来，小刀也没有，车不动，云吞面店的生意热火朝天。

红虾的下巴磕在方向盘上，他的眼睛有些酸胀，但他没有眨眼睛，汗水从额头上淌下来，他迅速拭去。

他给费城劳工打电话。

第一次，无人接听，电话转入语音信箱。

第二次，忙音响了三下，方兴澜接了电话。

红虾凑得更前，睁着眼睛试图看得更远。

&ldo;喂，我刚才听太子爷说他去警局找你了，你们谈了什么？&rdo;红虾道。

方兴澜在电话那头打马虎眼：&ldo;哇这位大哥，你说我信用卡欠钱就欠钱啊，你知不知道我是做什么的啊？&rdo;

&ldo;我的事，他没起疑心吧？&rdo;红虾道。

&ldo;啊？管我做什么的，欠钱就是欠钱？&rdo;

&ldo;你现在在哪里，我们见一面吧。

&rdo;

&ldo;你等等，你要信用卡背后的号码是吧，好，你等等。

&rdo;

电话那头沉默了久，红虾看到方兴澜下了九爷的车，站在一根电线杆边上讲电话。

&ldo;在我丈母娘家里。

&rdo;方兴澜说。

&ldo;聚餐？&rdo;红虾看着马路边的方兴澜，重复了遍，&ldo;我们现在出来见一面，之前的24小时健身房。

&rdo;

&ldo;现在？&rdo;方兴澜低着头踢开地上的小石子，说，&ldo;明天吧，我等会儿还要回去开会。

&rdo;

他转过了身，完全背对着红虾了。

红虾手上一紧，说：&ldo;好，那下次，吃得开心点。

&rdo;

他放下了手机，趴在车上，方兴澜挂机后转头四顾，看了一圈后又回到了九爷的车上。

这一待就待了近二十分钟，方兴澜下车后，九爷就回了家，再没出过门，七点时，有不少访客来敲他家的门，有的提蛋糕，有的抱着包装精美的礼盒。

天暗下来后，九爷的别墅里传来轻微的音乐声。

临街的窗户没有拉窗帘，能看到一大家子人谈笑风生，似乎正在庆祝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