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钰那还有些飘忽的心绪被童章的这声问话给拉了回来，她抬起头来看了看窗户外面，还是黑夜，再回过头来看了眼那紧闭着的房门，最后站了起来小心地将门拉开，看了眼站在门外的童章。

童章看到门开后，也是笑得眼睛都眯起了一条缝来：&ldo;想吃什么，我下去给你做。

&rdo;

因为长年的辛劳，童章鬓角已经花白了，眼尾处都是些细细小小的皱纹。

童钰原本还想问的一些话便是这样毫无预兆地卡在了喉咙口，最后只是点了点头：&ldo;想吃红烧肉了。

&rdo;

&ldo;哈哈哈哈哈哈，好好好，你等会，要不下来看会电视，一会就好了。

&rdo;童章说完就是转身下楼，童钰看着童章那微微弯曲的背，觉得眼睛处一阵酸疼。

&ldo;爸。

&rdo;童钰开口，童章回头，&ldo;爸，我怎么没去学校上课啊?&rdo;

童章怔了半会，笑了起来：&ldo;你这孩子，是在家里睡傻了吧，你这都毕业好几年了，都已经工作了，还上什么课呀。

&rdo;

童章说完也没看童钰那惊诧的神色，径直下了楼，去了厨房里忙活。

童钰站在门口，半晌没有回过神来，工作了呀?怎么会呢?

这样想着，竟是慢慢地踱着步下了楼，扶着栏杆看着在厨房里忙碌的童章，心里一阵阵地泛着酸，然后侧了侧头看向电视柜前的那绿盈盈的瓶子。

&ldo;爸，那绿瓶子是买的吗?&rdo;

&ldo;是你捡的。

&rdo;

童钰上前：&ldo;什么时候捡的。

&rdo;

童章原本还在忙碌手上的事，此时听到童钰的话来，才转过身看向童钰：&ldo;新年的第一天，你捡的。

&rdo;

话有些飘忽，声音回荡在房间中，十分空灵。

童钰回头看了眼房间，家具全无，似从前她自己一个人住着的时候那般，四处空空荡荡，说话也带着回声。

再回头，童章已碎成了片，漂浮在半空之中，童钰泪流满面：&ldo;蔺简戈!&rdo;

童钰出现在蔺简戈的面前，蔺简戈拉了拉童钰：&ldo;回神了?&rdo;

童钰抹了一把自己脸上的泪：&ldo;去哪儿了啊!&rdo;一拳挥过去，也没收半分力，径直捶上了蔺简戈的胸口，蔺简戈倒吸了一口气，这才半笑着看向童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