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子航跟他说这就是当局者迷。

那么，他应该跳出来看看仔细，还是默许自己越陷越深呢？

那头的女声一如既往：&ldo;主，主任……&rdo;

王磊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没想到她接听的速度这样快，一时之间找不到话来说。

&ldo;你找我有什么事吗？&rdo;

&ldo;……有。

&rdo;

&ldo;公事私事？&rdo;

&ldo;不，不好说。

&rdo;他的理智渐渐归位。

&ldo;主任，你是喝酒了吗？&rdo;她突然问。

王磊心想她是怎么听出来的，却不想和她在这个问题上浪费时间：&ldo;甘棠，你现在方便说话吗？&rdo;

&ldo;方便。

&rdo;

&ldo;那。

&rdo;王磊端坐了身子，&ldo;有件事我想参考你的意见。

&rdo;

&ldo;好啊，你说。

&rdo;她答得不假思索。

&ldo;我想带几个人去分所，拓展业务也好，做些基础工作也好，对我来说都会方便些。

&rdo;王磊顿了顿，&ldo;你，愿不愿意跟我过去？&rdo;

手机那头沉默了。

王磊被这沉默搅得紧张起来，他不自觉地憋着股劲，却硬是没等到她的回答。

有那么一瞬间，他做好了被拒绝的准备，可是这样的沉默却让他不安，是吓到她了，还是他没说清楚，还是突然之间信号不好……他攥紧手机，刚想开口确认，却听到那头弱弱的声音：&ldo;可，可以吗？&rdo;

这下轮到他沉默了。

&ldo;我可以去吗？&rdo;甘棠满是不确定，&ldo;但是主任，这几年我拉的业务实在太少，跟你过去会不会帮不上忙啊？&rdo;

&ldo;不会。

&rdo;王磊酒醒了大半，握成拳的右手忽然就放松下来。

他很兴奋，却死命压着这股兴奋。

她，到底是愿意跟他共事的，是吗？

他不知道，那头的甘棠也是故作镇静，天知道她多想跟在他屁股后头工作。

即使知道这种寄托太不合适，但她已经习惯了仰望他，她不是果敢决绝的人，贪恋这种仰望，这让她觉得安心。

&ldo;那，其他人会不会有意见啊，或者说，有人比我更合适也说不定。

我这样算不算走后门啊？&rdo;甘棠有点语无伦次，&ldo;分所的业务跟总所有什么交集吗，我觉得我过去一点也没有价值……&rdo;

&ldo;不会。

&rdo;王磊打断了她，&ldo;只要你愿意，我就带你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