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我知道。

&rdo;萧淮点点头，&ldo;时间不早了，我带你回去。

&rdo;

既然他已经得知画展里发生的事，她现在也不想隐瞒真实的心情：&ldo;我还想独处一会儿。

&rdo;

&ldo;回到家，没有人会打扰你。

&rdo;

&ldo;我不想带着情绪回去。

&rdo;

萧淮没有坚持，过了会儿解除电子锁。

林霂转身打开车门，寒风倏地灌入，萧淮拉住她的胳膊：&ldo;稍等。

&rdo;

她回头，见他脱下西服外套，制止道：&ldo;不需要衣服，我待会儿坐出租车回去，不会觉得冷。

&rdo;

&ldo;一件衣服而已，不必推辞。

&rdo;他坚持把衣服披在她的肩膀。

平平无奇的诉说，林霂听来格外耳熟。

她看着萧淮，情不自禁想起了一件往事，脸色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这时，他轻声说：&ldo;去吧。

&rdo;

她迟疑几秒，最终走下车。

推开旋转门，走入餐厅，林霂坐在刚刚坐过的地方，心情起伏不定，仓促间点了瓶口感强烈、富有黑加仑香气的莱茵雷司令。

她没有马上品尝美酒，一动不动地坐着，脑子里反反复复地回忆过去，回忆的越多，越心浮气躁。

时间一分一秒逝去，她揉了揉涨痛的太阳穴，给自己倒了杯酒，正准备一口闷入喉，视线不经意地投向窗外。

只一瞥，让她愣住。

复古车还在那里。

萧淮没有离开。

林霂十分错愕，踩着小而快的步伐走出餐厅，走向复古车。

车窗徐缓地降下，露出萧淮那张英俊迫人的脸。

他没有说话，静静地望着她，目光是那么的深邃复杂，仿佛她努力维系伪装，却早就被他窥见了真实面目。

林霂的心口被重重地撞了下，不可思议地看着他，语气充满了不确定：&ldo;萧淮，那个时候，那个人，是你吗？&rdo;

所谓的那个时候，是指前年春天，四月的某一日。

那一日，慕尼黑迎来了一场倒春寒，气温猛降，雨雪交加。

萧淮受邀参加国际经济学商学联合会的晚宴。

晚宴的地点，恰好就是这间橡树餐厅。

晚宴计划持续四个小时，进行到一半，他提前离开。

刚坐进温暖的车子里，司机一边倒车一边说：&ldo;那个中国女人等待了两个多小时，估计快冻僵了吧。

&rdo;

他随意一瞥，见到餐厅外面有位高高瘦瘦的女孩子撑着把黑色的雨伞，在雨雪交加的寒夜里冻得瑟瑟发抖。

他问道：&ldo;她穿得挺单薄，为什么不进去？&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