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时间很快消磨过去。

当飞机升上万尺高空，当弦窗外的景象变得那么的渺小，林霂想起去年年末的旅行，忍不住回头看一眼机舱的左侧，某个大人物曾经坐过的位置‐‐

那里，空空如也。

经过漫长的飞行，航班降落在慕尼黑机场。

次日一大早，林霂陪同季云翀前往著名的骨伤科医院，对右肢膝关节做精确的平扫检测。

病理检测的结果很不乐观，膝关节在二期翻修手术之后又出现了严重的感染症状，专家医师建议尽快截肢。

季云翀却说出了自己的主张：&ldo;我查阅过不少病例资料，像我这样的患者还可以再次分期翻修关节假体，从而保留右肢。

&rdo;

仿佛为了坚定信念，他补充道：&ldo;临床上对于顽固性膝内侧疼痛的患者，可以通过切断隐神经关节支来阻断痛感。

是不是切断了这根神经，我以后就不会频繁膝痛？&rdo;

&ldo;季先生，反复翻修关节假体将导致感染复发的几率遽增，更何况你已经发生过两次排异症状，这次比上回的感染程度还要严重，截肢是上上之选。

&rdo;

&ldo;至于隐神经关节支，它只支配膝关节感觉神经的一小部分，即使切除，也疗效甚微。

&rdo;

专家的结论无异于关门落闩，没有回旋的余地。

季云翀一语不发离开医院，林霂对医生道谢，也随即离去。

两人一前一后上了车。

季云翀偏着头，沉默地看着车窗外的绵绵阴雨，侧脸在清冷的光线里显出几许凉薄。

林霂按捺不住担忧，伸手去拉他，指尖刚挨上他的手背，却发现他在轻微地颤抖。

第39章恋人在身旁

林霂作为医生，打从心底里建议季云翀接受专家的治疗方案，然而作为朋友，又有些不忍。

经过几番思想斗争，她说：&ldo;我最近研究了不少膝关节假体感染后的临床治疗手段，要不我去和专家沟通，看看能否调整为其它的治疗方案。

&rdo;

季云翀的嗓音微微上扬：&ldo;什么方案？&rdo;

&ldo;膝关节融合钢板固定手术。

这种手术适用于关节置换术失败的患者，可以保留病人的行走能力，但……&rdo;林霂欲言又止。

&ldo;没关系，你直说无妨。

&rdo;

&ldo;手术会给病人造成不同程度的挛缩畸形。

简单来讲，你的膝关节会变成一个强直的关节，不能弯曲；你的右肢也会因为锯断部分骨头而比左肢缩短一些，势必影响身体的平衡。

你还年轻，又是东盛集团的董事长，这些外观上的&lso;畸变&rso;将对你的形象造成负面冲击。

&rdo;

林霂顿了顿：&ldo;该手术也存在风险。

举两个例子，锯骨时有可能对膝后方的腘窝神经造成损伤，切断膝外侧副韧带时亦有可能对腓总神经造成压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