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的管子，并不是镇痛泵的输液管，而是适用于特定手术（骨科手术）、遭到外力拖拽时容易脱落的导尿管。

林霂刚毕业那会儿，作为实习医生接受临床培训。

插管这种事情，她驾轻就熟。

季云翀没有预料到林霂的观察力如此仔细，不知如何回答，又听见她说：&ldo;你把裤子解开，我给你检查下。

&rdo;

季云翀震惊了。

记忆里那个怯于男女之事的小姑娘，现在竟然面不改色地对他说&ldo;把裤子解开&rdo;……没错，她是医生，说这种话是职业习惯使然，但……

季云翀表面平静，内心惊涛骇浪，过了会儿才躺下。

林霂这次来慕尼黑，早就做好了陪床照顾病人时会遇到各种意外状况的心理准备，说话做事一概不扭捏。

不过，她顾虑到季云翀的感受，把被子堆在他的腰部，挡住了他的视线，算是给双方留点面子，然后走到独立卫生间的洗手池，打开水龙头洗手。

高级病房里安静极了，唯有&ldo;哗哗&rdo;的流水声刺激耳膜。

季云翀僵硬地躺在病床上，头顶上的灯光射得一双眼睛发花。

他没有动，睫毛颤动几下，索性合上眼。

这时，水声停了。

过度寂静的氛围里，一切感知都被无形地放大。

他知道她折了回来，就立在床边，视线落在他的下半身，只瞧了一眼。

&ldo;从外观上看，管子没有脱出。

&rdo;她开口道，许是忙了一整天没有喝水，嗓音听起来有些沙哑，&ldo;但我需要调整下管道的位置，防止渗液。

&rdo;

他没有回话。

她的手伸过来，挨上他的隐私部位，用指腹分开回缩状态下褶成双层的皮肤。

那处久闷在被子里，温度略高，刚刚她用冷水反复洗过手，因此他能够清晰地感觉到微凉的手指滑动的过程。

一寸一寸，轻轻地，缓慢地。

这不是他能够泰然处之的情景。

即使她的动作很正确，没有任何的差错，他的心脏停滞一下，接着不可抑制地急剧跳动，引发全身血液都往低处涌去。

他从喉咙里发出了闷闷的声音，十分压抑。

她停下动作：&ldo;怎么了？&rdo;

&ldo;……痛。

&rdo;

&ldo;我轻点。

&rdo;

这样的对话说不出的奇怪。

他的表情更显窘迫。

时间有点漫长。

终于，她说：&ldo;好了。

&rdo;

他浑身的力量一松，悬在刀尖上的心顿时落回原处，疲惫地松了口气。

她又说：&ldo;透明胶布贴着的地方，皮肤有点发红，我给你换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