欺骗唐季跟欺骗闻时这两者，如果非要让周锡纯去选的话，她觉得还是前者的杀伤力最大。

闻时的脸上露出一丝难堪，他咬了咬牙，“那你改天主动找我。”

周锡纯没有看他，点了点头。

余光瞥见他离开的身影，听见门把手松动的声音才松了一口气。

她把手里一直因为紧张而攥得死紧的本子放下来，整个人的神情都有些恍惚。

“不是有问题要问我？”

唐季见她垂着脑袋，看起来格外泄气，主动开了口。

“你简直比闻时还过分。”

周锡纯抬起头，瞪他一眼，“现在我应该跟着宋妍回去整理资料，而不是因为什么问题在这里单独留下。”

“我比他还过分？”

唐季一直懒散靠着身后的椅背，听了这话身子往前倚了一些，手指放在桌面上点了几下。

“不然呢？”

周锡纯固执地回怼他。

“你可以跟着他一起逛，我有说不可以吗？”

唐季的笑容没了，眼神直勾勾盯着她。

男人的眸子里出现罕见的戾气，与以往戏谑的模样完全不同，他的视线落在周锡纯小口呼吸的红唇上，再往下落到她白皙的锁骨上，看她下午这副职业装打扮。

跟上午的吊带热裤完全是两个极端。

周锡纯被他这冰冷的眼神盯得心里有些发毛，隐隐于约察觉到了他这一次好像是真的生气了。

但她也不想哄他。

凭什么？

是他强迫自己留下的，闻时约她也不是她愿意的，干嘛冲着她摆这副态度？

“唐季，我们有必要约法三章。”

周锡纯不是会被他吓到的人，一本正经地说着。

在合作上，唐季的地位比她高出一大截。

但在私下里，就比如现在，她跟唐季是平等的关系，甚至说，她在这种开放关系里，是可以成为主导者的。

“说。”

唐季的姿态再次变得放松，他似乎是察觉到周锡纯并没有因为他的模样而变得软弱，眼里的冷意也消失得无影无踪，取之而来的，反而有几丝赞许之意。

他懒洋洋地，半眯着眼看过来，那副上位者的姿态再次不自觉暴露出来。

周锡纯面对这样的他，总显得紧张，就像自己所有的心理活动都会被他稳稳掌握一样，根本无法自控。

无唐季论生气或者是对她做出强硬的行为，她都有底气去怼过唐季或想着办法去巧妙缓解场面，偏偏是这种不冷不热的模样，让她根本无从下手。

“第一，明显的地方不准留下痕迹。”

周锡纯解开了自己衬衫扣子，愈露为露的锁骨这下完全暴露出来，“就比如这个地方，妨碍我的穿衣自由。”

“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