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也许是因为……自己人生中的破损太多、圆满太少，才会总是在下意识中期待着。

见他不语，侯一灿打开汤锅，看一眼里头滚得香喷喷的甘贝乌骨鸡。

侯一灿沉吟道：&ldo;钧棠，不要否认，顺应自己的心，顺应自己对亮亮的感觉，宠爱亮亮不是坏事，因为光是宠她，就会让人感觉幸福。

&rdo;

贺钧棠失笑，感觉幸福？是，多么明白贴切的形容……

宠上她，是不知不觉间的事。

因为贪看她快意的笑容，因为她在他面前哭得很凶，因为明知道她没有那么开朗却总是假装开朗，因为她老是企图把阳光带给别人，却把阴暗留给自己……

&ldo;所以你才戒不掉爱老、宠她，即使拚命想把她推开？&rdo;

侯一灿无法承担这个问题，反问店&ldo;为什么在车上问那句话？&rdo;

&ldo;哪一句？&rdo;

&ldo;明明希望苏启然和亮亮在一起。

&rdo;

&ldo;因为我知道，叶梓明希望他们在一起。

&rdo;

&ldo;你不可能知道，你连明明都没见过，怎会知道她的想法。

&rdo;

贺钧棠转过身，认真望向侯一灿。

&ldo;我，见过叶梓明。

&rdo;

&ldo;不可能，在那之前，你住加拿大……&rdo;话说到一半，侯一灿蓦地睁大双眼，倒抽口气。

&ldo;你是说、你早说……你看得见她？你看见……天！

她一直在亮亮身边。

&rdo;

侯一灿知道他能看见鬼，贺钧棠用这个秘密交换他打死不让叶梓亮知道的那个秘密，这个世界上，他们是最明白彼此的人。

&ldo;不是一直，是经常。

&rdo;他见过叶梓明三十六次。

&ldo;我答应帮她忙。

&rdo;

&ldo;什么忙？让亮亮和苏启然在一起？&rdo;

贺钧棠苦笑。

&ldo;她确实希望我跟叶梓亮传达这个讯息，但我反对了，我告诉叶梓明，她没有资格左右叶梓亮的未来，这不是守护妹妹的好方式。

&ldo;叶梓明说，苏启然是个好男人，他会照顾叶梓亮一辈子。

我刻薄回答，她不过是希望苏启然透过叶梓亮，把她永远放在心上，我骂她自私，骂她辜负叶梓亮对她的感情。

&rdo;

侯一灿垂眉，笑容也跟着转苦。

&ldo;也许亮亮愿意呢？愿意明明永远被记住。

&rdo;他比谁都清楚，明明在亮亮心里占着什么样的位置。

&ldo;这样做对叶梓亮不公平。

她不应该一直当姊姊的小尾巴，不应该背负阴影过―辈子，叶梓亮值得一个专心疼爱她的男人，而苏启然己经把全部的感情都给了叶梓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