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很少见到他如此一脸郑重的样子，想他肯定也是真的全心全意在为她考虑，点头答应：&ldo;那我想一想。

&rdo;

他点点头，她正要转身再次告别，他眼神一闪忽然问：&ldo;想知道殷玥海的事？&rdo;

她还以为他早忘了这事，刘岩不过随口提了一句，当时也没见他在意，没想到这时候他又想起来。

她的脸上未免有点尴尬，忙说：&ldo;呃，那个……我也不过就是随便问了一句而已。

今天正好有个同事问起……她一向很爱打听你的事，也许你还记得她，就是和我同一组的同事……&rdo;

她絮絮叨叨地解释着，自己语调里带的那几分混乱，她是听得出来，但愿他注意不到。

&ldo;殷玥海就在h城，&rdo;他打断她，好象也并不关心她解释了那么多的理由，径直自顾自说下去：&ldo;去年见过她一面，在同学聚会上。

似乎她家里给她开了一间室内装潢设计的工作室，她应该还没结婚，不知道有没有男朋友，我没问过，也不关心。

平时在同一个同学群里，有时候能看见她发言。

其他没什么联系，微信没加过她，从来不私聊。

&rdo;

四目相对，他的目光静静落在她脸上，问：&ldo;还有什么想问的？&rdo;

四周黑漆漆一片，冰冷的雨丝开始掉落到脸上。

她有点冷，抱着双臂说不出什么话来，讷讷说：&ldo;没有了。

&rdo;

她不过是随便问了一句殷玥海的下落，也没问他们有没有联系，何至于要他交代那么多。

&ldo;芃芃？&rdo;他在对面叹了口气，叫了她一声，目光沉郁，声音都仿佛冷得发颤，语调悬而未决，似乎是凝固在冷空气里，又好象是在等她的回答。

有一刻他们之间突然安静下来，谁也没说话，只有冷雨悉悉索索地在他们中间落下。

他的神情闪烁不定，似乎在斟酌着怎么开口，她回过神来，连忙缩着脖子说：&ldo;好冷啊，没什么事的话我先回去了。

&rdo;说罢转身匆匆进了楼道。

她住在三楼，楼房的历史年深日久，楼道逼仄黑暗，路灯也三盏里坏了两盏。

她在黑暗里一口气跑上楼，打开房门，把手上的东西&ldo;哗啦&rdo;一声扔在门边的沙发上。

本来她要开灯的，想了想又没开，摸着黑走去了窗边，掀起窗帘的一角往外看。

一路上楼梯跑得她气喘吁吁，此刻心还在扑通扑通地乱跳。

一片漆黑里，她辨别出他的背影，竖着衣领，正缓步走回车里。

他的车就在停在路边上，可许久也没见他发动引擎。

车窗开着，他的一条手臂架在车窗外，一动不动，大概是在抽一根烟。

时间静悄悄地流走，也不知过了多久，她才见他打着了火，关上车窗。

汽车顺着楼前的道路离开，尾灯颠簸了一阵，消失在墨黑的夜色里。

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