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呵呵笑了两声，握住她的手，掌心温暖干燥：&ldo;你不是海妖的后代吗？蛮特别的，一定是有法力。

&rdo;

她又回想起他们刚认识的时候：&ldo;我最喜欢从外院回计算机系的那条路，秋天桂花开满一路，黄灿灿的，特别香。

&rdo;他也笑，说：&ldo;你不知道，后来我每周都盼着上那节课，可以和你一起从那一路走回来。

可惜……&rdo;

他没说完就停下来，只牵动嘴角无奈地笑了笑。

她知道他要说什么：可惜，桂花会再开，他们是不可能再同路了。

最终他们还是沉默下来。

凌晨时分，天还是漆黑一片，远处的城市却将要醒来，隐隐传来轰隆隆车马奔腾的声音。

她躺下来，头靠在他腿上，眼皮开始打架，迷迷糊糊地说：&ldo;天亮了叫醒我。

&rdo;

暑气终于消散，凉风轻轻落在脸上。

她感到他的手指拂动她额前的头发，听到他叹了一口气说：&ldo;五年之后，不知道我们还能不能认出彼此。

&rdo;

五年，那么遥远的将来，谁知道。

她在半梦半醒间想，她已经快二十一岁了，天堂或地狱，谁知道五年之后她会在哪里。

她被叫醒时已经天亮，那个日出是颇令人失望的。

坐在他们这个地方，湖对面还是远山，根本看不到地平线。

他们看到日出时太阳已经升得老高，阳光刺目，亮得让人无法直视。

他们最后分手是在公车站前。

她要坐车回学校，他送她到车站。

站牌上写着下一趟公车到车站的距离，气温重新又升上来，他们的手都黏稠地出了汗。

到了不得不走的时候，她放开他的手说：&ldo;我走了。

&rdo;

他又重新拉住她，低下头，一脸的难过：&ldo;还有时间，等下一班车再走。

&rdo;

这一班或下一班，迟早要走，还等什么，难道要等她哭出来。

细细想来，她在沈奕衡面前从来都保持着阳光灿烂的形象，大概连眉头都没皱过一次。

现在她也勉力摆出一个微笑，用开玩笑的语气说：&ldo;拖住你那么久，该走了。

你不就是看上我不黏人？要不是我说一年之内一定分手，哪能追到你这个男神？&rdo;

他低眼，停了片刻，犹豫再三，说：&ldo;……不要这样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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