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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见窗外天色变得浅淡,她听见有人敲门。
负责看守她的妇人过去开门。
她本以为是孟裴的人来告诉她该出发了,却见门外站着一名年轻的女子,不过十六七岁年纪,穿着鸭蛋青的长褙子,梳着双螺髻,长得清秀伶俐,视线一扫,瞧见文玹便笑了起来:&ldo;见过文小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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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玹走到门口,疑惑地打量着她:&ldo;你是……?&rdo;
女子笑道:&ldo;我叫阿莲,是来侍候文小娘子的女使。
去京城路途遥远,多有不便,若没个人照看小娘子多不合适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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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玹明白过来:&ldo;是孟公子让你来的?&rdo;
阿莲笑着点点头。
文玹摇头道:&ldo;我一个人习惯了,不用什么人来侍候我。
你……&rdo;她看着仍站在门外的阿莲,忽然意识到,孟裴找来阿莲也许并非单纯是侍候她,亦有监视她之意,便改了口,淡淡道,&ldo;算了,我自己和他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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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莲察觉到她的冷淡,惴惴不安地跟着她进屋,小声问道:&ldo;小娘子可有什么行李要收拾么?&rdo;
文玹指了指桌上的包袱:&ldo;都收拾好了,孟公子有没有说什么时候上路?&rdo;
阿莲回道:&ldo;孟公子就在前面,若是文小娘子收拾好了便可以上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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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玹闻言正要去拿行李,阿莲已经抢着拿起包袱提在手里,她便空着两只手出了门。
她们穿过小院,从边门出了署衙。
街边停着四辆黑漆马车,车厢高大,漆色闪亮,但无华丽装饰,拉车的马虽然高大神骏,却也无甚装饰。
马车边立着的颀长少年,一身浅青色竹叶纹直裰,外罩月白半臂。
听见她们出来的步声,他回过身来,眉目舒朗,光映照人,正是孟裴。
他微笑道:&ldo;你倒是挺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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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回和几个姊妹一同出去,少说都要等上半个多时辰,才见她们姗姗而来,说不定走到门口了还会想起忘带什么了,又着人回去取的,没一个时辰不能顺顺利利出门。
后来他再是不得已,要与她们一起出门的,就索性迟一个时辰,或是提早一个时辰告诉她们,倒是刚刚好。
文玹哪知他想什么,只笑笑道:&ldo;我怎敢让孟公子久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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