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羊行止中规中矩，问一答一，面带浅笑，安静又乖巧。

小强不会说话，也不知道行礼磕头，睁大眼睛，笑呵呵地看着她们，透着机灵劲。

婆媳二人欢喜非常，给过见面礼，拉着仔细打量，问这问那。

没呆多久，有客来访。

正好张歆也还有些时需要处理，就借机告辞。

等到上船这日才知道，三间上等船舱，王氏把自己那间让给了她，搬去老太太那间住，张歆很是过意不去，再三推辞。

王氏也很坚持，说婆婆年纪大，没坐过海船，同住一间，夜里好就近照看。

老太太也说：&ldo;还没出港呢，这船就开始晃悠，让人心慌，有她在跟前，我也安心些。

孩子小，你别到底下去跟他们挤，就住那间。

&rdo;

张歆笑道：&ldo;原来老太太心疼小的，不是可怜我。

我沾了孩子的光，却之不恭了。

&rdo;

婆媳两个都笑起来：&ldo;快起锚了！

你自去忙，快点安顿下来。

孩子留在这里，丢不了你的。

&rdo;

张歆才出门，老太太就让丫头把预备下的果子点心拿出来，招待小客人。

小羊小强两个，平日吃的零嘴多是自家做的，又被教育着不可贪吃，不可随意拿别人给的东西，故而眼睛看着那些东西就不动手。

老太太暗暗点头，愈发喜欢，口中却再三劝他们吃这个吃那个。

小强不知想到什么，把胸前挂着的小荷包打开，掏了块松子糖出来，放在老太太手里。

老太太很意外：&ldo;你爱吃松子糖？这是分给我吃？&rdo;

小强点点头。

王氏平日极少调笑，也忍不住逗他：&ldo;只给我们老太太，不给我么？&rdo;

小强摇摇头，又从荷包里掏出一块松子糖给她。

旅途无聊，老太太瞧这孩子有趣，存心逗他取乐，趁他扭头将糖放进王氏手中，将自己手上那块藏了起来，等他看回来，作势好像咽下了什么，笑道：&ldo;真好吃！

还有么？&rdo;

小强没想到她吃得这么快，呆呆地望望她，低头看看荷包，老实地点点头。

&ldo;再给一块，行么？&rdo;

小强摇摇头，看她眼巴巴的样子，想了想又掏出一块糖来递给她。

王氏依葫芦画瓢，也讨得了第二块。

老太太故技重施，再要讨第三块时，小强有些急了，把荷包里最后一块松子糖拿出来，想放到自己嘴里，犹豫了一下，又放回荷包，小心地把荷包收好，啊啊地对老太太摇头。

&ldo;舍不得了？&rdo;余老太太笑得不行，对王氏赞道：&ldo;这孩子大方实诚，也不傻。

&rdo;

王氏伸手过来，将两块松子糖还给小强：&ldo;好孩子，自己吃吧。

&rdo;

小强偏着头看她，伸出一只手，指指她：&ldo;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