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羽起身，捋了捋花白的胡须，沉声道:&ldo;楚君顽疾深重，怕是不好呀。

若此番不能根治……恐，祸及双腿，日后不良于行。

&rdo;

&ldo;……&rdo;

此言一出，满室寂然。

楚枫乃征战沙场之诸侯，若是毁掉双腿，这与毁掉他的性命有何分别，这对他而言，比之被囚禁在洛邑，更是一场灾难。

管事甚至落泪，主公才从洛邑天子的囚禁中逃离，此番又要面对生之大劫，实在可悲。

饶是如此，过了许久，楚枫仍有些艰难地道:&ldo;……先生请继续，可有医治之法。

&rdo;

&ldo;……即使曾有一例，亦是存在于传闻之中，医书上并无记载。

&rdo;山人如实道，&ldo;若说真的存在根治的例子，那老夫实在不知。

&rdo;

楚枫有些隐忍，阖上双眼，道:&ldo;……好。

也请山人替王妹诊脉，若是……王妹的弱疾得以根治，那我也无妨，只当将福气全赠予她了。

&rdo;

山人退出，忽然被一婢子唤住，说姑娘有请。

山人入内，苏菀柔声笑着，贵妃椅上乌发垂落，病中美人依旧如画似梦。

&ldo;我听婢子所言，山人方才说，王兄的顽疾并无根治之法，不知……是事实果真如此，还是山人不敢言说真相呢。

&rdo;

墨羽山人神色微变，&ldo;姑娘是何意思。

&rdo;

苏菀敛下眼眸，&ldo;我近来常读医书，发现有一禁术，关乎以命续命，似乎对王兄的病大有帮助。

&rdo;

山人一愣，脸色随即拉下来:&ldo;虽的确曾有此法，可史上并无先例，更何况以命续命实在罔顾人伦。

&rdo;

苏菀娥眉微蹙，眉梢眼角皆是愁肠，更是诱惑。

她轻声说着，一字一句却无比坚定。

&ldo;我的意思是……我想要不顾一切，救王兄。

&rdo;

&ldo;不可!&rdo;山人顿时明白，骤然惊呼，&ldo;这本就是禁法，身为医者本是为救人而存，绝非伤人性命，还望姑娘三思。

&rdo;

继而，他口气软了软，&ldo;姑娘莫要心焦，主公即使真的无药可医，亦只会对双腿有损而已，实则并无性命之虞。

&rdo;

苏菀垂目，摇头，&ldo;山人有所不知，我本是一孤女，性命本就是王兄从刀山火海中救下，更何况，我的顽疾才是真的无药可医，何不让我在此生了却一桩心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