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直搞不清顾衍生对自己是一种本能的依赖？对哥哥的感情？抑或是一种单纯的占有欲？这些问题他一直没找出答案，就如同他自己不明白他对她是爱情还是对妹妹的爱护。

如果不是她说要离婚，他几乎没有意识到他们这种有些偏离的感情已经濒临死亡。

他抬起头，醉眼朦胧的凝视着她。

明明醉的头脑都有些晕眩，却觉得此刻的她在眼底是那么的清晰。

明明不是多美的一张脸，却让他这么多年都沉迷其中。

&ldo;衍生。

&rdo;他自己就那么无意识的喊出了她的名字。

可是喊完了，却又不知道能说什么。

两人无声的对视着。

顾衍生良久才叹了一口气。

她无声的过来把酒瓶拿了起来，幽幽的看了他一眼，伸出手。

叶肃北看了一眼，老实的把手中的杯子递给她。

她什么也没说，把酒收了起来，酒杯也洗净放进了消毒柜。

做完这一切，她正准备回房。

坐在沙发上的叶肃北又唤了一声她的名字：&ldo;衍生。

&rdo;

她回头，正对上他浓的化不开的视线。

他缓缓的站起来，脚步有些踉跄，但他并没有走过来，只是一只手撑着沙发，声音不大不小的说着：&ldo;我是不是从来没有说过这句话？&rdo;他醉态斐然，可是眼底的那一抹执着和笃定还是让顾衍生有一丝心疼。

她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看着他。

等他继续说下去。

&ldo;顾衍生，我爱你。

&rdo;叶肃北的声音不大，却在空旷的客厅里回荡着，顾衍生的心底一阵一阵的生疼。

这句话她等了二十多年了，她的眼泪就在心头，却一点一滴都流不出来。

也许她该哭的，能哭至少代表开始痊愈了。

这样内心酸涩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的感受，实在太过难熬，这个男人是多么的聪明，永远都能知道说什么话能让她一下子就溃不成军。

&ldo;来不及了，叶肃北。

&rdo;她仰着头撇开视线，努力让自己平静，声音低低的：&ldo;你喝醉了。

&rdo;

叶肃北只看了她一眼，随后竟轻浅的笑了出来，那双微吊的丹凤眼眯成一条fèng，左脸颊上的酒窝若隐若现。

&ldo;是啊，我喝醉了。

&rdo;

顾衍生心底有些失落，她静静地攥着手心，渐渐长出来的尖利手指甲把手心剜出了一阵阵的痛感。

&ldo;我睡觉了。

&rdo;

门&ldo;砰&rdo;的一声关上。

同时关上的，还有两颗渐行渐远的心。

作为媳妇顾衍生下午就要赶到会场，所以早上的时间显得不是很充足。

她穿的是上次和江晨一起买的裙子。

紫色的缎面裙子摸上去有些凉凉的，颜色暗暗的，在灯光下却又闪着幽幽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