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是她，是当朝的皇帝，你的爱人杀了我的水嫣。

&rdo;楚嘉凝双手紧紧抓着楚莹宣的胳膊，声音中带着几分控诉和埋怨。

闻言，楚莹宣心头一震，怔愣地看着她。

&ldo;我恨她！

&rdo;楚嘉凝挺直了身子，一张消瘦的脸颊已然是泪流纵横，&ldo;可她毕竟是姐姐最爱的人，凝儿纵使再怨再恨，也只得忍着，受着。

&rdo;

楚嘉凝心疼的厉害，眼神避开楚莹宣的注视，深吸了口气，才继续道：&ldo;凝儿要走了，要离开这儿，这是凝儿最后一次叫你姐姐，以后，你再不是凝儿的姐姐，你是她的女人，是万人敬仰的皇后。

&rdo;

楚莹宣呆呆地看着她，泫然欲泣，那个从小喜欢黏着她的妹妹，如今却对她说出如此绝情的话，楚莹宣只觉呼吸一窒，心如刀割。

可她的确愧对于她，无论出于何种原因，慕容水嫣确实是被高黎昕一杯毒酒赐死的，这是毋庸置疑的。

但世事总有许多无可奈何，更何况是匡扶天下社稷的皇帝，缠身的诸多身不由己又有谁去体谅呢？

眼里蓄满了晶莹，楚莹宣只觉身心疲惫，高黎昕那儿她怨不得，她知她的万般无奈，楚嘉凝这儿她更解释不清，只得将她对自己和高黎昕的怨恨尽数受下。

待楚莹宣动身回宫时，天色已然暗沉了下来，夜雨潇潇，透过黑暗传到耳边，仿佛无休止的控诉，簌簌有声地砸在她心头。

她如今是皇后，自然是要住进永福宫的，高黎昕平时日理万机，一旦忙碌下来，有时便直接在养和殿住下了。

殿内冷冷清清的，加之心里繁事缠绕，楚莹宣也没什么胃口，只简单进了点膳便转身回了房躺下了。

窗外还是阴雨绵绵，楚莹宣侧躺在床上，身体蜷缩成一团，眉头微微皱起，睡得好像并不太踏实。

脸颊忽然一热，楚莹宣眉头皱的更紧了，低低地嘤咛了声，朦胧的双眼似睁非睁。

高黎昕批阅完奏折便急急地赶至永福宫，听闻云兮说娘娘今晚心情不佳，晚膳也没用多少，脚下的步子更急了。

她抱着楚莹宣微微俯下身子，又在她紧皱的眉间吻了吻，楚莹宣脸上的愁容却是未减半分。

高黎昕心疼坏了，心里自责不已，想必是为着水嫣的事了。

&ldo;恩？你什么时候来的？&rdo;大概是刚睡醒的缘故，楚莹宣软绵的声音里带着点鼻音，听起来酥酥软软的，高黎昕一颗心都要被她融化了。

&ldo;刚到，是不是吵着你了。

&rdo;高黎昕摸了摸她的红扑扑的脸蛋儿，笑道。

&ldo;没，本来也睡不踏实。

总是梦魇，浑身酸疼的紧，倒不如醒来的好。

&rdo;楚莹宣伸出胳膊勾着她的脖子，慵懒地回道。

&ldo;可是因着凝儿和水嫣的事心烦？你妹妹她&iddot;&iddot;&iddot;&iddot;&iddot;&iddot;还好吗？&rdo;高黎昕抬眼盯着她，越问越心虚。

提及楚嘉凝，楚莹宣又红了眼，&ldo;凝儿她&iddot;&iddot;&iddot;&iddot;&iddot;&iddot;不要我这个姐姐了，她打算离开这儿，我问她去哪儿，她也不说。

&rdo;说着楚莹宣又有些委屈地窝进高黎昕怀里不说话了。

&ldo;那个，宣儿，有件事朕想跟你坦白。

&rdo;高黎昕伸手抚摸着她一头秀发，犹豫再三，还是决定如实告知于她。

毕竟，她是自己最宠爱的人，见她这般难过，自己也跟着心疼。

&ldo;恩？何事？&rdo;楚莹宣抽噎了下，才从她怀里露出脑袋来，伸手擦了擦脸上泪痕。

&ldo;别哭了，怪让人心疼的。

&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