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报警。

&rdo;冷静下来的郭笑笑抓住聂雯雯的手，&ldo;这已经是人身伤害了，不能就这么算了。

&rdo;

聂雯雯却摇摇头，&ldo;笑笑，你太天真了。

&rdo;她往后靠到椅背上，似乎说完刚才的那些话就再也没有力气，&ldo;要是报警的话，我就没法再在学校里待了。

我姥姥姥爷已经知道了，我不能再让老师同学知道。

你就让我再多当几天好学生，成吗？&rdo;

聂雯雯就那样直愣愣的看着郭笑笑，这些已经触及到她自尊心的话本来永远都不会对好友说出口的，可是却已经到了不说不可的地步了。

郭笑笑也一眨不眨地看着雯子，她感受到一阵冷意，那是从脚底一圈圈缠绕住心脏直到头皮的寒冷，是一种无能为力的恐惧。

她的直觉让她害怕，可是到底怕什么却怎么也弄不清楚。

她只好用力握着聂雯雯一样冰冷的手，试图找回一丝温暖。

&ldo;那我就当你答应我了。

&rdo;聂雯雯回握住笑笑的手，&ldo;千万不要告诉别人，我已经不想再丢人了。

&rdo;

&ldo;我答应你。

&rdo;

几年以后，郭笑笑无数次地想过，当时除了帮雯子隐瞒还有没有别的选择，如果换一种选择会不会后来的一切都不会发生。

可是她知道，即使重来一遍，面对那样支离破碎的眼神和近乎恳求的话语，她除了答应并不会有第二条路可走。

皮肤上的伤痕终会结疤，那心上的呢？郭笑笑觉得有必要跟聂雯雯再说一次柏杨的问题了：&ldo;就算我不说，你不说，可是柏杨他自己不会发现你的伤疤吗？到时候，他应该不会善罢甘休的吧？&rdo;

聂雯雯一小口一小口地吃着蛋糕，没有立刻回话，于是郭笑笑接着又说：&ldo;雯子，我其实从一开始就不支持你和他这种人在一起，他给你带来的不止有快乐，更多的是痛苦啊。

自从跟他在一起以后，全校排名你就一直没进过前一百吧。

还有，你原来不是最喜欢参加活动吗？可现在呢，文艺部招你你不去，广播站的活动你也经常缺席，我就想知道，你真的比原来快乐吗？&rdo;

&ldo;我不知道。

&rdo;聂雯雯放下勺子，看着郭笑笑，&ldo;也许你们都觉得我特别不值得，我也在出了这件事以后，试过不跟他见面，不去想他。

可是一走到操场，我就会想到我们第一次牵手的那天。

路过台球厅，我就会想起他从背后拥住我的温暖。

越不想他，眼前就越是他的脸。

所以，我想明白了。

&rdo;她忽然笑起来，&ldo;人生苦短，及时享乐才对啊。

&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