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往上倒了点儿酒精之后，江予夺拿着这团棉花在他脖子后头擦了擦。

&ldo;这就用了一半了，一会儿处理伤口还有吗?&rdo;程恪问。

江予夺没出声，一巴掌甩在了他背上。

因为光着上身，这一巴掌甩得脆响，屋子再大点儿都能有回音了。

程恪压着差点儿再次腾起来的怒火，咬着牙没再说话也没动。

江予夺在他脖子和肩上都擦了擦，再慢慢往后脑勺的头发里倒了点儿酒精：&ldo;是这儿吗?&rdo;

&ldo;不是，再上一点儿吧，&rdo;程恪说，&ldo;我感觉是上面疼。

&rdo;

江予夺放下东西进了卧室，拿了盏台灯出来，对着他后脑勺打开了，又在他头发上扒拉了两下：&ldo;看到了。

&rdo;

&ldo;嗯。

&rdo;程恪应了一声。

&ldo;不深，还行，现在没太出血了，不过这伤要在我头上，估计两天都止不住，&rdo;江予夺说，&ldo;我得……找个剪刀。

&rdo;

&ldo;干嘛?&rdo;程恪吓了一跳，抬起了头。

&ldo;头发剪掉点儿，要不怎么洗?&rdo;江予夺在药箱里翻了翻，拿出了一把粉色的，小小的，圆头圆脑的儿童手工剪。

程恪不愿意被剪成斑秃，更不愿意被这样的剪子剪成斑秃，他一把按下了江予夺手里的剪刀：&ldo;不。

&rdo;

&ldo;不什么不?&rdo;江予夺问，&ldo;你去医院的话，医生直接给你把这片儿都剃了。

&rdo;

&ldo;我不去医院。

&rdo;程恪说。

江予夺没出声。

&ldo;我下月有个现场表演，&rdo;程恪叹了口气，&ldo;没几天了，我总不能秃着个后脑勺去吧?&rdo;

江予夺沉默了一会儿才开口：&ldo;你现在是不是就靠这个吃饭呢?&rdo;

&ldo;嗯。

&rdo;程恪应了一声。

&ldo;……行吧，&rdo;江予夺放下了剪刀，&ldo;慢点儿洗吧。

&rdo;

&ldo;谢谢。

&rdo;程恪说。

江予夺应该是个处理伤口的熟练工，程恪趴在桌上，能感觉到他一点点捏起头发，再用小棉花团往上点，动作很轻，除了酒精碰到伤口时的刺痛，没再有别的戳到碰到时的疼痛了。

程恪不知道为什么他处理自己的伤口时会是那种风卷残云的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