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走了快一公里，却始终没看见港口工业区的牌子。

如果手机能用的话，我就打电话过去问了，可现在是非常状态。

前面是个红绿灯路口，我极力远眺，这时候她指着窗外，喊了起来：&ldo;在那呢，你看是不是？&rdo;

我顺着她手指的方向，朝右看去，一个老旧的工业区门口，挂了几个制衣厂的牌子，另有一个红底抢眼的，用白色大字写着&ldo;xl&rdo;。

我没有马上刹车，怀疑道：&ldo;xl？加大？&rdo;

斯琴敲了我的头一下，骂道：&ldo;你脑残啊，xl，xiaoli呗。

&rdo;

我恍然大悟，想要右转已经来不及，只好走到前面路口，调头往回走。

车停在工业区的道闸口，一个中年保安走了过来，我摇下车窗问道：&ldo;你好，请问里面是不是有个小李私人侦探？&rdo;

保安却迟疑了一会，才递给我一张停车卡，开了道闸，指挥道：&ldo;你先把车停到那边。

&rdo;

我慢慢开了进去，在白色方框内停好了车。

我们下了车，回头找那个保安，他站在一栋厂房斑驳的墙边，背后是黑幽幽的入口。

斯琴朝他喊道：&ldo;你好，请问小李侦探所怎么走&rdo;

保安招手示意我们过去，他脸上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最后还是说：&ldo;从这里进去，走楼梯，五楼，小李服装贸易公司。

&rdo;

斯琴皱眉问：&ldo;贸易公司？&rdo;

保安点了点头：&ldo;就是你们要找的。

&rdo;

我也问了一句：&ldo;五楼是吗？没有电梯上去？&rdo;

&ldo;电梯……是货梯。

&rdo;

他说完这句莫名其妙的话后，便转身走开了。

我跟斯琴相视摇头对视了一眼，无奈地摇了摇头，只好朝着楼梯走去。

楼道幽暗，阳光从被切割成细细的长条，尘埃在中间飞舞。

阶梯是水泥砌的，扶手锈迹斑斑，我们拾级而上，有一脚踏进时光隧道，掉入八十年代的感觉。

（十五）

二楼楼梯的尽头，是一个敞开的大门，门上挂着木制的牌子--珍宝制衣厂。

大门里面，正对着楼梯的地方，是一个破烂的前台。

一个看不清面目的女人躲在柜台里，在她身后，缝衣车沙沙沙的噪音，铺天盖地席卷而来。

我跟斯琴朝里面看了一眼，继续拔腿往楼上走，走到转角处，又是一愣。

三楼完美复制了二楼的场景，我们几乎怀疑走了回头路，如果不是木牌上换了厂名--绿意制衣厂。

四楼，总算有点新意，大门紧闭着，八个红色大字写在左右两侧--仓库重地，闲人免进。

终于要上五楼了。

斯琴面不改色，我却不得不停下来，喘一会儿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