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护士身体站直，凝视她的眼神格外认真，启唇发声：&ldo;医生只能把靠近临界线的人往回拉，但过了临界线的人谁都说不准。

&rdo;

饺子垂下眼帘，不敢看她：&ldo;对不起。

&rdo;语气小心翼翼得像个受训的小学生。

她这猪脑子一抽，竟问了个傻叉至极的问题。

&ldo;不用说对不起，很多不懂医的人都以为医生无所不能！

&rdo;

饺子垂着眼睑，半晌，翕张嘴唇：&ldo;以后不会了。

&rdo;

陈护士鼻翼微缩，柔和地看向她：&ldo;别在意，我没批评你的意思，纯属习惯。

&rdo;对那些无礼家属的习惯。

&ldo;我知道。

&rdo;本就是她冒犯在先。

垂眼不动，听见背后有个熟悉声音在叫她，回头正好对上那远看漆黑近看偏褐的眼睛。

夏三滥把手里的蓝色文件夹递给陈护士，侧头看她：&ldo;怎么丧着个脸？&rdo;

&ldo;没。

&rdo;她摇头，提起饭盒放在身前，语气欢快，一脸殷勤：&ldo;我特地来谢谢你。

&rdo;

夏名瞥了眼，咧嘴上扬：&ldo;谢我耳朵被你折磨了两小时？&rdo;尾音带笑刺进她神经，顺势明白了他话里的含义。

与他并肩走在走廊，侧头问：&ldo;我又唱了什么？&rdo;一醉就爱唱歌，这一点很致命。

他思忖了三秒，&ldo;什么小鲤鱼吐泡泡之类的。

&rdo;

她转眸看向走廊尽头的方形窗户，微微颔首：&ldo;喔《小鲤鱼历险记》里的歌，我小学五年级看的动画片，你没听过吗？&rdo;

夏三滥停住脚步，拿钥匙开门，半张脸淹没在阴影中，侧脸轮廓的线条让她愣怔，他声线低沉：&ldo;我大你六岁，那时候我大一了。

&rdo;

门咔嚓一声敞开，办公室窗外透进的光刺眼，饺子神经一跳，眼底的慌乱转瞬消散，跟在他后面进屋。

喃喃自语：年代的鸿沟啊！

当天下午，她补了两张银行卡、一张电话卡和交通卡，新买了手机和卡包。

庆幸自己从h市回来后身份证放在行李口袋一直没拿出来，不然就不止大放血这么简单了。

登上微信后果不其然，昨天跆拳道馆没得到她的回声，今早就和那个美容院老板洽谈成功，她到手的商铺又飞了。

扔了手机跳下沙发，从卧室里抱了捆瑜伽垫铺在客厅，跟着电视学舞蹈动作。

累得满头大汗时大门&lso;咔&rso;的打开，看了眼墙上的挂钟，双肩打直侧头问：&ldo;你回来时小区门口削菠萝的大爷还在吗？&rdo;

听见钥匙和桌子相撞发出的叮叮当当声，&ldo;在。

&rdo;

她活动了全身，卷起垫子嘟囔着：&ldo;那酸酸甜甜的香味现在都还在我四周飘荡，实在忍不了我要下楼。

&rdo;回屋洗了把脸，下楼换鞋时夏三滥端着水杯从厨房出来，衬衫在灯光下显得洁白纯净：&ldo;带现金。

&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