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血。

沉玉眸色微凉，抬手让所有人下去，再给炉里添了些许药草。

他坐到华仪身边，为她慢慢除下一层层衣裳，直至露出染血绷带，他长指触上她的肌肤，感觉她背脊紧绷，温声哄道：&ldo;别怕，不疼。

&rdo;

她紧张道：&ldo;你动作温柔一点。

&rdo;

&ldo;嗯。

&rdo;

她的背脊对着他，大片裸露的玉肌光泽几近晶莹，他解下绷带，用热水擦拭凝固的血，再用指腹蘸了冰凉的药膏，在那刀锋划开处轻轻涂抹，她忍不住低低呜咽一声，像无助的小幼崽。

他心疼她的痛苦，动作却不曾停下，甚至带了一种诡异的满意感‐‐她这么乖巧地让他上药，她的疼也被他所掌控着。

他简直疯了。

华仪看不到他渐渐深沉下来的眼神，只听得他问：&ldo;仪儿，疼吗?&rdo;

她还能忍，于是摇了摇头，沉玉却忽然转过了她的脸，看她咬着下唇有些难受的模样，低头亲了亲她的唇瓣，又将一方锦帕递来，&ldo;你若是难受，便暂且咬着，别弄破了唇。

&rdo;

她有气无力地点了点头，咬住帕子，抬眼瞅他，分明只是随意一眼，却看得他喉间一滚。

他俊目低敛，重新拾了药膏，为她一一抹好，揉捏她伤口附近的肌肤，她频频低哼，尾音娇软，撩拨心弦。

明明只是简单上药，可若非处在殿中，旁人怕是以为他们又在做什么了……

沉玉涂好药之后，又亲自给华仪缠好绷带，穿上亵衣。

华仪道：&ldo;日后若没了你，朕估计连日常起居都不知该如何是好。

&rdo;

他弯了弯薄唇，&ldo;难道我不一直陪着你?&rdo;

&ldo;朕打个比方罢了。

&rdo;她斜眼看他，&ldo;朕身边的人，可没那么容易离开朕。

&rdo;

他轻笑，手指抚弄她的长发，道：&ldo;自然是不离开的。

就算陛下有一日厌了我，我也不会离开。

&rdo;

华仪心口一跳。

他的话像哄她开心，可细听又觉得有些别的意味。

华仪甩开他念，笑嗔他道：&ldo;你这么喜欢朕呀?&rdo;

&ldo;是爱。

&rdo;他低声道。

她心头一乱，面上却堆起笑意，原本被清理的干干净净的后背上，又悄悄渗出了一点冷汗。

不久后，有人径直入殿，提醒女帝该入御书房议事，华仪商讨政事之时沉玉向来回避，此次也只是将她扶上了御辇，目送帝王仪驾远去。

华仪走入御书房时，大理石卿李文盛已等候多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