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铖不可置信地看着他那张脸，后背起了一层寒意，&ldo;不可能!你不是死了吗?&rdo;

&ldo;死了?&rdo;沉玉抬眼，目光冰冷，&ldo;那你就得问问你那好父亲了，为何骗你说我死了，不过，你应该是没有机会亲自去问他了。

&rdo;他冷笑道：&ldo;当年害我母亲惨死，又亲手将我送入皇宫，占我生父遗物，令堂不千刀万剐，恐怕是难解我心头之恨。

&rdo;

沉玉起身，慢条斯理地掏出袖刀，刀锋冷光一闪而过，森冷寒意几乎要刺入骨髓。

华铖面露骇然，不住地后退，沉玉慢慢靠近，低眸微笑道：&ldo;怕什么呢?你当初，不就是这么对我的吗?&rdo;

华铖失控大喊道：&ldo;你不能!你敢!你敢!……你敢动我，女帝不会放过你!你不过是一贱奴，你母亲也不过一个贱人‐‐啊!&rdo;

刀锋滑入皮肉不过是一瞬间，华铖惨叫出声，下一刻却被沉玉拿巾帕堵住了嘴，沉玉微笑着，手中的刀却越捅越深，直接扎入了他的肩胛骨，华铖不住地哆嗦着，血色全无，冷汗淋漓不止，那刀却轻轻一转，搅动皮肉，划动骨头，几乎要让他当场疼晕过去!

沉玉的笑容近在咫尺，眼瞳里杀意凛冽。

他拔出匕首，冷眼看着脚边华铖疼得浑身抽搐，拿出帕子擦了擦血，叹息道：&ldo;怎么这么不禁用呢?&rdo;

那把匕首再次被擦得雪亮，沉玉转动匕首，微微笑道：&ldo;我当初都忍下来了，你怎么就忍不下来呢?还是，你想要被我插入喉咙?就像你母亲对我娘一样。

&rdo;

他蹲下身子，拿匕首拍了拍华铖的脸颊，他一边抽搐，一边竭尽全力地往后爬去，眼泪覆了整张脸，狼狈不堪。

沉玉道：&ldo;哦，对了。

方才殿下说我是贱奴呢，可是，我父亲曾是这天下最尊贵的人，当年，若不是你父亲诬陷他谋反，他也不会死。

我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不对吗?&rdo;

华铖不住地摇头，喉咙被堵，只能发出细碎的呜咽声。

疯子!这简直是个疯子!

沉玉蹲下身子，一转刀锋，顺着他的胳膊，慢慢划开他胳膊上的皮肉，语气淡得仿佛在谈论天气，&ldo;我无聊的时候啊，就喜欢割肉，殿下要是躲，躲一下，我就把你的肉喂到你嘴里去……&rdo;他粲然一笑，&ldo;你说好不好?&rdo;

……

华仪连夜摆驾，亲自去探望了中毒不醒的华湛，直到天色快亮时，太医方才上奏世子已然脱离危险，华仪当即安下心来，再派了一些人好好伺候郡王殿下，便摆驾回宫。

回了元泰殿仍觉得心思烦闷，华仪站在窗前，蹙眉深思着什么，是时常公公入殿奉茶，华仪随口问道：&ldo;沉玉去哪了?&rdo;常公公忙道：&ldo;现在天色尚早，沉玉大人许是在歇息吧。

&rdo;

华仪不再过问，拢着一堆杂乱的心思更衣上榻，在龙榻上翻来覆去，原是在思索华湛之事，后来却不知不觉睡着了。

困极之下，睡眠颇沉。

华仪再醒时，便惊觉自己被沉玉拥在怀里，他正低着头，细细亲吻着她的额头，圈着她的力道不可忽视，几乎是将她锁在了这狭小的方寸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