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在旁边寡言少语的费渡抓起一根签字笔。

&ldo;如果带走她的人就是凶手，&rdo;费渡飞快地在纸上写了&ldo;520&rdo;的日期，&ldo;那么首先，凶手杀何忠义，是临时起意还是蓄谋已久？&rdo;

他说完，还不等别人回答，就自行回答了：&ldo;我倾向于他是&lso;临时起意&rso;‐‐因为何忠义遇害当晚，还在向别人打听&lso;承光公馆&rso;的具体位置。

&rdo;

骆闻舟问：&ldo;你怎么知道？&rdo;

&ldo;我当时曾经在他送货的饮料店里见过何忠义一面，正好听见了，抱歉，我不是有意隐瞒，只是当时还以为这是个可以忽略的细节。

&rdo;

骆闻舟没追究，点点头：&ldo;有道理，如果凶手早想在这天晚上杀何忠义，他不会连地址都不说清楚。

&rdo;

陶然不知道他们俩为什么你一言我一语的说起这个，有些莫名其妙，正要开口，就见骆闻舟冲他一摆手：&ldo;做一下简单的嫌疑人分析。

&rdo;

&ldo;监控记录显示，何忠义接了个电话，然后离开承光公馆，赶往文昌路，这像是有人约了他，这个时候，凶手应该已经知道他在公馆外了，他们在电话里会说什么？&rdo;

费渡略微闭上眼，轻轻地用笔杆敲了敲桌面：&ldo;我没有被人看见，没有被监控拍到，只是想和你说几句话――&rdo;

&ldo;出于某种原因，凶手决定要杀何忠义。

&rdo;骆闻舟说，&ldo;按着方才的推论，既然他是临时起意，那凶器早准备好的可能xg不大‐‐最大的可能xg是，张东来那个二百五摘了领带后不知随手扔在了哪，正好被起了杀心的凶手看见，他突然灵光一闪，想出了一个很绝的主意。

那么第二个问题，他为什么要把死者约到这里‐‐文昌路？&rdo;

陶然想了想：&ldo;如果凶手是赵浩昌，文昌路是他的工作地点，熟悉的环境好下手。

&rdo;

&ldo;他熟悉的地方应该不止文昌路一处，如果只是为了安全感，他家附近不是更好？&rdo;骆闻舟缓缓抱起双臂，对上费渡的眼睛，他发现费渡的眼神非常冷，冰冷得像是一对无机质堆砌成的，他没有移开视线，直视着费渡问，&ldo;你的看法呢？&rdo;

&ldo;我挖了个坑，放了一只替罪羊在坑里，现在我当然要把自己择出去‐‐&rdo;费渡说，&ldo;为了不在场证明。

&rdo;

陶然既不是被人越砍越jg神的中国队长，也不是能昼伏夜出的小青年，到了后半夜，生理上已经很困倦了，被塞了一大堆信息的脑子里乱成了一锅粥：&ldo;慢点慢点，这个不在场证明是怎么算的？我们分明从监控里查到了何忠义去文昌路……&rdo;

骆闻舟点了根烟，先是背过身去深吸了两口，接着伸长了胳膊，尽可能让烟往门外飘，声音有些含糊地说：&ldo;陶然，你忘了吗，咱们查到的监控是&lso;意外&rso;。

&rdo;

陶然激灵了一下。

对了，何忠义当晚小心翼翼地避开了监控，却不料低估了有钱人们怕死的心，除了明处的监控，承光公馆外围的小路上有几个隐藏的摄像头。

拍到了他的那个就是其中一个伪装成鸟窝树屋的摄像头。

他和凶手都不知道这个永远被记录下来的剪影，而警方也正是顺着那个意外的镜头才摸到了公jiāo车站，乃至于追踪到了何忠义的去向。

花市东区的各种监控太多了、公共的、jiāo通的、商铺的、私人的……不一而足，如果不是事先知道一个人在什么时间走了那条路，挨个排查是不现实的。

&ldo;他可以选一个同伴，随便找个借口，比如&lso;喝了酒&rso;，搭别人的车回到公司，同时，故意找点事，叫一个或几个下属来加班‐‐这在律所是常事，没人会觉得不对劲。

做为二级合伙人，他有独立办公室，他可以在别人忙的时候悄悄离开，用替罪羊的领带杀了何忠义，藏好尸体，再回到办公室，装作上了个厕所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