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是孝子与慈母。

毋需顾一多做解释，叶枝兴许明白了。

何止犯了欺君之罪，这已经是卖国通敌的大罪。

按照大宋律例处置，这便是株连九族的罪，这已经不是逐出大宋、贬为不义人可以轻易定罪的，这……是死罪啊！

即使他拥有朝阳令，即使他与叶徐之情同手足，在这件事上，叶徐之也绝不可以心慈手软。

这件事关乎大宋家国山河、关乎大宋黎明百姓，叶徐之绝不可能抱以私心处置。

此事一旦败露，顾一必死无疑。

不止是他，恐怕还会牵连到顾家所有人。

&ldo;倾城哥哥，你可知道这么做的后果？&rdo;

&ldo;我知。

&rdo;顾一默默地看着城下，听叶枝问起，便也默默地答。

&ldo;顾将军做了什么？&rdo;震野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地看着两人。

&ldo;那你为何要这么做？这可是死罪！

&rdo;叶枝歇斯底里起来，&ldo;难怪你不肯回京、难怪你不肯回京……&rdo;

&ldo;这是我欠他们的。

&rdo;顾一伸手想要安抚叶枝，却被叶枝躲过。

&ldo;欠了他们的，是我啊。

&rdo;叶枝声音哽咽起来，她一把拽下腰间的朝阳令，笑得凄婉：&ldo;当年，若不是我求皇兄将朝阳令交给我，他们如何进得了金鹿城，如何会死……你啊，自始至终都只是纵容我而已，明明是我犯下的错，为何要你承担？&rdo;

&ldo;朝阳，就算没有朝阳令，我也会想办法放他们进城，我做不到对他们见死不救。

&rdo;

&ldo;如今也是这般，你无法对他们见死不救，那你怎么办？顾家怎么办？你要皇兄怎么办？难道要他亲手下令斩了你的头吗？你要我们怎么办？&rdo;

难怪他宁愿抗旨不尊也要留在邱南，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ldo;朝阳，我不怕死，死了，或许才更适合我。

我只是尽量在弥补自己犯下的过错，等他们的病全好了，我就回京请罪，届时我会用朝阳令保全父亲与顾家人。

&rdo;话说得如此风轻云淡，如果真的有这么简单，叶枝何至于愤怒到这个地步。

&ldo;保全？你如何保得全，你暗中勾结不义人，一旦被揭发，朝阳令还有什么用？皇兄他固然可以念及旧情放过顾家一马，但你枉顾大宋百姓，你因一己私欲，将大宋的威严至于何地？将大宋百姓的安危至于何地？你要皇兄如何向他们交待？&rdo;

十年前，叶枝与顾一来到邱南，彼时正逢不义人举兵攻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