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周行哼了声，&ldo;我要换衣服。

&rdo;

赵周行进去换衣服，换好了照着铜镜，不由笑起来。

她突然觉得自己幼稚地不行，简直像个没长大的孩子。

儿时便是这样常常发脾气，常常要人来哄。

只是那些宫人都不知道她为什么不开心，她也只是越发讨厌他们。

渐渐长大，渐渐便发现身边没有人能够真正明白自己的心思，发火这种行为就成了可有可无的东西，因为她已经找不到发脾气的理由了。

好像自从知道折竹会留下来之后，她就变得有些肆无忌惮了。

&ldo;走吧。

&rdo;赵周行走出来，对折竹说。

牵上一匹马，出宫。

赵周行将折竹抱在身前，抖抖缰绳，沿着一条笔直的大街，往城西去。

城西有座小丘，出城即见，春日里阳光懒散，青糙齐刷刷的立在风中，小孩子们扯着风筝在糙地上跑，几个文士打扮的或坐或站，聚在一起，把酒临风，几分恣意。

城根下的老乞昏昏欲睡，破瓦片的碗放在一旁，一只毛色杂乱的土狗左右逡巡，老乞丐抓了棍子，将它赶跑了。

赵周行从那乞丐身边经过，掏出几枚铜钱放在碗里。

&ldo;如果这天底下，无人乞讨就好了。

&rdo;赵周行有些感慨。

&ldo;人各有志。

&rdo;折竹道。

马已放开了，两人往前走着，赵周行说到；&ldo;所以我只给了他五文钱。

因为我给他五两银子，他也只会拿着银子去花。

&rdo;

沿着平缓的山坡一路向上，非常轻松的就到了山顶。

风在这里变得有些急而寒冷，赵周行站了一会儿，转身从另一面下去。

&ldo;下去了。

&rdo;赵周行去拉折竹的袖子，一脚踩空，扯着折竹就滚了下去。

从糙木间滚下，宽大的衣袍灌满了风，滚到所有人看不见的地方。

折竹的剑已落在了坡上，赵周行撑起身子看着折竹，&ldo;我故意的。

&rdo;

故意踩空，故意拉着你，从山顶倒下，滚落在春日的和风里，在没有人的角落里，只有你和我。

折竹要坐起来，被赵周行用一只手压着不准起来。

&ldo;我想问你几个问题。

&rdo;赵周行道，&ldo;你要如实回答我。

&rdo;

折竹没有说话。

赵周行握着她的头发，有一下没一下摸着，&ldo;第一个问题，你今年多大了？&rdo;

折竹：&ldo;十五。

&rdo;

赵周行自然是不信的，&ldo;不准骗我。

&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