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母：&ldo;你爸给你俩买了个水晶闹钟，你俩去看看。

&rdo;

两个人对这小玩意都没兴趣，但能有个借口不和柯父同处一室也是好的。

兄妹俩进了屋，果然两人床头各摆了一个。

柯舒朗：&ldo;你别去药店了，就回家住呗。

&rdo;柯庭云摇摇头，并不想谈这个话题，问她：&ldo;在姑姑那住的怎么样？&rdo;

柯舒朗叹了口气。

稚嫩的脸上第一次浮现出了愁苦的、不该属于她这个年龄的表情。

柯舒朗说：&ldo;刚开始挺好的，她家房子特别大，还是两层。

我有自己的卧室，每天就是逛街吃饭看电影，可是……&rdo;

可是柯萍的控制欲很强，她几乎是要求柯舒朗随时汇报自己的行踪，控制着柯舒朗的社交、饮食和生活作息。

&ldo;连我每天看几个小时的书，几点睡觉，几点起来喝牛奶都要按她说的做。

如果我不这样，她就很生气，&rdo;柯舒朗咬了咬嘴唇，像是回忆到了什么：&ldo;把我关在地下室里。

那里又黑又脏，还有老鼠。

哥，我不敢回去了。

&rdo;

柯庭云：&ldo;你和妈说了吗？&rdo;

&ldo;说了。

&rdo;柯舒朗脸上浮现出一个近似于冷笑的表情：&ldo;可她不管，她只知道要我听姑姑的话，要我乖乖的，别惹姑姑生气。

&rdo;柯舒朗问他：&ldo;姑姑……她说她过几天还会过来，把我彻底接过去，还要给我转学，我该怎么办啊？&rdo;

柯庭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他知道以柯父柯母现在的态度，如果真的要把柯舒朗送过去，两个人多半是不会反对的。

他摩挲着手机，遏制住了想打电话问问秦渝的心思：&ldo;那我再和爸说说吧。

&rdo;

怎么说，柯庭云没想好。

甚至于说出口的那一刻他就后悔了，可柯庭云不得不去做，他不能眼睁睁地看着柯舒朗掉入另一个深渊里。

当天晚上柯庭云没回药店，他给秦渝发了个短信，秦渝回的很快，问他：&ldo;你确定没事？&rdo;

柯庭云：&ldo;嗯，舒朗和我妈都在，没事的。

&rdo;他这么说，心里还是忐忑不安。

等柯父吃过饭，开始他惯有的看新闻的时间时，柯舒朗和柯母已经准备去洗澡睡觉了。

柯庭云离柯父远远的，目测在一个安全的范围内，和柯父说了关于柯舒朗的事。

柯父漫不经心的，实际上他觉得自己饭后的闲暇时光已经被这谈话毁了，但他今天并不想和柯庭云撕破脸，就含糊地答了几句，越过柯庭云去冰箱那拿冰好的啤酒了。

柯庭云看他拿酒，知道今天这话题不可能再继续，很失望。

柯父经过他的时候，故意撞了他一下，柯庭云脑袋里还在想柯舒朗的事，没有注意，不自觉朝后退了几步，耳边传来一阵柯父的嗤笑：&ldo;躲什么，那兔崽子没这么碰过你？&rdo;柯庭云顿时不想再和他说话，他默默回了自己屋，柯舒朗还在洗澡，柯庭云仰躺在自己床上，望着天花板发呆。

忽然窗户上一阵哔哔啵啵。

柯庭云一跃而起，他好像有心灵感应，推开窗户的那一刹那心就开始狂跳，打开一看，窗外的果然是秦渝。

柯家周围都是杂草和废木料，秦渝摸黑过来，一路很是小心，即便如此球鞋也不小心踩到了一滩软软的东西，脏了一片。

秦渝都不敢仔细看那脏东西是什么，怕自己留下心理阴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