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鉴睦走到李碧嘉面前：&ldo;李小姐，可以看看你的车票吗?&rdo;李碧嘉脸色苍白：&ldo;我的车票上车查完就扔了。

&rdo;江鉴睦牢牢盯着她的眼睛，沉声问：&ldo;那可以冒昧看一下你的钱包吗?&rdo;李碧嘉脸色更加苍白：&ldo;我没带钱包。

&rdo;唐研微笑地看了她一眼：&ldo;你到姑妈家不用带钱?&rdo;李碧嘉点点头，却再没说话。

江鉴睦追问道：&ldo;你姑妈家的地址是哪里?&rdo;李碧嘉很快地回答：&ldo;汕头市明江区百岁里三十三栋707。

&rdo;江鉴睦点了点头，没再问下去。

问过李碧嘉之后，活下来的几个人又陷入了沉默。

&ldo;我想这是一种稀罕的狩猎。

&rdo;唐研在候车室诡异的沉默中静坐了一会儿，挪了一下书包，在其他三个人各自沉思的神态中微笑着说道，&ldo;如果把那些消失的血液当作是一群吸血后分散的小虫，而我们看见&lso;鲜血&rso;流出来应该只是小虫子从人的身体里吸完人血后涌出来的情景，那么从昨晚到现在，死去的人都只是某一种未知生物的食物而已，就像传说中的吸血鬼，那&lso;东西&rso;在狩猎。

&rdo;

江鉴睦点了点头：&ldo;有道理。

&rdo;唐研继续微笑，笑得很斯文：&ldo;但如果只是一群没有思想、小得如果不是江先生这么好的视力就看不见的小虫，哪里来的牙印呢?&rdo;江鉴睦脸上的皱纹微微颤动了一下，陡然扬起眉毛：&ldo;有人的牙印，就证明有人。

&rdo;唐研只是微笑，更正说：&ldo;有牙印就证明有牙齿存在，如果是人的牙印，那就说明有一个&lso;人&rso;和这种生物有关;但在我看来，这些牙印除了能表示&lso;是人的牙印&rso;之外，还能有另一种意思。

&rdo;

江鉴睦扬起的眉毛微微皱在了一起，那是个古怪的表情：&ldo;还有什么意思?&rdo;

&ldo;除了能表示&lso;是人的牙印&rso;之外，还有另一种意思，就是&lso;很像人的牙印&rso;。

&rdo;唐研神色自若，&ldo;就如江先生所说的，有人的牙印就证明有人，那&lso;很像人的牙印&rso;就是证明有&lso;很像人的东西&rso;存在了。

我不知道小虫和那&lso;东西&rso;有什么关系，或者那些小虫就是那&lso;东西&rso;本身，但无论是有一个人和吸血怪虫有关，或者是有什么&lso;很像人的东西&rso;和吸血怪虫有关，要在人的脖子上咬出这样的牙印伤口，显然就像江老先生说的，必须要有一口好牙。

&rdo;他补充了一句，&ldo;和尸体上伤口形状吻合的好牙。

&rdo;

他的目光和江鉴睦碰了一下，转向李碧嘉和张童童，语气温和地说：&ldo;大家最好展示一下自己的牙齿。

&rdo;他的语气一直都很温和，李碧嘉呆了一下，张童童满脸的不情愿，江鉴睦却张开了嘴，里面是一副整齐的假牙。

李碧嘉也慢慢张开嘴，嘴里居然也是一副假牙，张童童嘴里的虽然不是假牙，却戴着牙套。

唐研让大家检查过他自己的牙齿，他的牙齿健康整齐，没有蛀牙，但是长得像标本那样整齐的牙齿却未必能咬出那么鲜活的伤口。

大家仔细看过伤口之后心里都有共识：要咬出这么切口清晰连淤痕都很少的伤口，也许要有一副鲨鱼般的尖牙，但按伤口上这牙齿的排列以及切齿、犬齿、臼齿的数目看，显然是人咬的。

那是副什么样的牙齿?唐研检查过躺在旁边瑟瑟发抖已经半昏死状态的中年男人，他缺了一颗牙齿，显然不符合死人脖子上的牙印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