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别人，正是殷无书。

☆、第12章

大清早的古阳大道上总共就这么两个人，还只相隔了一条斑马线，殷无书自然一抬头就看到了谢白。

他脚步明显顿了一下，表qg有微微的讶异。

&ldo;小白？&rdo;殷无书叫了一声。

谢白眯起眼，既然已经被看见了，他再不管不顾转身走开就有些过于刻意了。

于是他站在原地，等到殷无书走到面前，才不轻不重地应了一声&ldo;嗯&rdo;。

殷无书抬头看了眼谢白身后的太玄道大门，问道：&ldo;你找我？&rdo;

谢白面无表qg地沉默了一秒，道：&ldo;……不，找娄衔月，灵y门开错地方了。

&rdo;

殷无书：&ldo;……&rdo;

那一瞬间他脸上闪过的表qg十分复杂，似乎有些浅浅的难过，又似乎想笑，最终扯着嘴角道：&ldo;百年如一日地不认路。

&rdo;

谢白绷着脸没答他这句话，转头扫了眼前面的街。

这里的变化太大了，和他离开时完全不一样。

以前他站在院前，可以看到远处窄而蜿蜒的河道，两边的人家早早就起了chuáng，在清晨的雾气里一根一根卸掉门上的木板，出来支棚搭摊，聊天嬉笑，在呵气而成的云雾里开始一天饱含烟火气的生活，热闹极了。

现在他一眼望过去，河道早已不见了，那些普通人家也早已在百年的时间里湮为尘土。

殷无书的太玄道从院子变成了小楼，那些迷蒙成片的桃花也了无影踪了……

&ldo;那家衔月酒楼……&rdo;谢白眯着眼指了指道路尽头的拐角。

&ldo;嗯，看名字就知道是她了。

&rdo;殷无书点了点头。

&ldo;那我过去了。

&rdo;谢白垂着眼偏了一下头，算是打了招呼，而后便抬脚大步朝那家酒楼走去。

&ldo;你找娄衔月做什么？&rdo;身后的殷无书站在原地问了一句，而后又忍不住追了上来，&ldo;卜算？&rdo;

谢白&ldo;嗯&rdo;了一声算作回答，紧走了两步后刹住步子蹙眉道：&ldo;你跟着我gān什么？&rdo;

殷无书完全没有要回答的意思，十分敷衍地来了句：&ldo;嗯。

&rdo;

谢白：&ldo;……&rdo;

他这种作风谢白简直太熟悉了，很久以前就是这样，但凡他问了什么殷无书不想回答或者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回答的问题，这人总是毫无例外地&ldo;嗯&rdo;上一声，也不知道他嗯个什么鬼，却让你根本不知道怎么往下接。

你如果再接着问下去，他会继续来句：&ldo;哦？&rdo;

总之，无赖至极。

小时候的谢白经常会被他气得话都说不出来，大点儿知道他这尿xg了也就随他逗了，毕竟那时候的谢白看殷无书怎么看都是好的，自然也就没有生气这一说了。

衔月酒楼延续了多年前酒肆的习惯，清早一律不开门，但娄衔月的房间窗外却会吊上一只八哥。

&ldo;哟！

&rdo;这八哥活了百来年，没成人形也快了，一见殷无书和谢白就打了声招呼。

它歪着头，乌溜溜地眼珠转向谢白，又cao着那副略有些哑的嗓音道：&ldo;好久不见。

&rdo;

&ldo;嗯。

&rdo;谢白冲它点了点头。

殷无书见一只八哥的待遇都比自己好，咳了一声默默扭开头，掩住脸上的表q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