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我第一次见你笑。

&rdo;肖墨弦轻声的说，声音里透着病人们所独有的苍白。

暮雨珺微眯着眼睛，从座位上站起来，俯下身双手撑在肖墨弦的脑袋两侧，脸上的笑意又浓了些，&ldo;那现在看清楚了么?&rdo;一片清新的薄荷香扑散在她的鼻翼两侧，让她的呼吸都有些急促起来。

&ldo;嗯。

&rdo;肖墨弦不悦地看着明显在坏笑的某人，冷哼一声：&ldo;想笑就笑，别摆着一副阴阳脸!&rdo;

&ldo;呵…&rdo;暮雨珺到底没笑出来，她用双手捞起肖墨弦的身体，然后抱着她往厕所走，&ldo;你先洗漱吧。

&rdo;

将其放在马桶上，一双冽如秋风的眸子觑她，&ldo;可以?&rdo;

&ldo;……可以，&rdo;肖墨弦尴尬的用双手蹭蹭裤子，一张脸红了几分，然后恼羞成怒地盯向眼前的女人，暮雨珺伸出双手一摊，&ldo;我这可是在帮助你加快血液循环，你看你的脸，现在是不是红了许多?&rdo;

肖墨弦怒视这个越说越没谱的女人，以前她冰山的时候还没见她有那么腹黑，瞧瞧现在!果然外表越冷的女人，心里越是一肚子坏水。

&ldo;你看看，情绪起伏，导致了毛细血管的快速收张，所以呀…&rdo;

&ldo;出去!&rdo;黑着一张脸，她满脸冷凝的注视她。

暮雨珺邪邪一笑，拍了拍她的脑袋，&ldo;你现在也就脑袋能让别人下手了。

&rdo;感受到两只浅灰色的眸子快喷出火来，她赶紧给眼前人顺毛，&ldo;呀别气了，开个玩笑嘛好吧好吧，我出去还不成?&rdo;她倒退几步，关上厕所门。

肖墨弦坐在马桶上，开始安心释放，过了一会儿，她准备给自己拉上裤子，但是两只手颤颤巍巍的根本使不上劲儿，暗下眸子，她咬着唇胡乱往上一提，然后小腿腹就开始发软，身子不受控制的前倾。

眼见着自己快要摔到地上，甚至她已经闭上眼睛准备头上再多一道口子时，一道人影从门外冲进来，把她温柔的抱进怀里，耳边传来蕴着怒火的质问：&ldo;不是让你有事叫我的么?&rdo;

肖墨弦无力地靠在她的肩上，胸脯不断地上下起伏，&ldo;我只是不喜欢这幅无力的样子。

&rdo;仿佛又要和当初一样，什么都无法改变，只能眼睁睁地站在一边看着一幕幕悲剧上演。

冰凉的手指触上她的鼻尖，耳边传来暮雨珺难得温言细语的声音：&ldo;无力的时候忍耐变好，总有一天你会让他们付出代价。

&rdo;

&ldo;嗯&rdo;本已泛红的脸颊又重新变得苍白，肖墨弦微微退离开她的怀抱，望向室内。

忍耐吗?呵，也对，她现在也只有忍耐这件事能做了。

温软的身体离开她的包围，暮雨珺默默地按上自己的左心室，胸腔里一颗心脏正有力地跳动着，稳定而平和的心率显示着一切正常。

但…为什么她在刚刚的一个瞬间，觉得身体里有什么东西被抽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