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去挖尸体，程锦和杨思觅以及韩彬决定一起去。

不过他们去的不是一个地方，韩彬跟的是去挖饶良的那队，程锦和杨思觅跟沈玉进这边，两人没埋在一处。

墓地在山里，两队人马，一队是饶永贵带路，另一队走在最前头的是沈飞‐‐其实万宗能劝过他不要来，因为考虑到他状态不好，反正知道他父亲葬在哪里的人不止他一个，不过，他坚持要来。

这个时节，满山青翠，春花烂漫，要不是气氛凝重，他们这一队人走在山上，有点像出来户外旅行。

杨思觅心情不错，因为很少和程锦一起爬山。

程锦观察着地形，周围这几座山都是一面平缓，覆盖着茂密的植被，另一面却是山石嶙峋，峭壁险峻。

他看了看队伍前头的万宗能，大声道：&ldo;万队长，问你个事。

&rdo;

前头的万宗能停下脚步等他，&ldo;什么事？&rdo;

两人汇合后，程锦道：&ldo;那个从山上摔下去的村民，大概是从哪个方位摔下去的？&rdo;

万宗能指给他看，&ldo;那块凸起的石头那里，从这里看是很险，但实际上那石头背后有条山路。

&rdo;

程锦点头，这就合理了，如果没路，一个人爬去那种地方，那太可疑了。

万宗能没回前面，和程锦聊起了天。

杨思觅听了一会后说：&ldo;万队长，你先走吧，他体力不好，我陪他在后面慢慢走。

&rdo;

万宗能一愣，体力不好？他们这些刑警身体不一定健康，但体力都是不错的。

程锦看着也不文弱……他暗暗打量了一番程锦。

&ldo;好，那你们慢慢走。

&rdo;他快步赶到前面去了。

程锦，&ldo;……&rdo;

杨思觅看着他，没看路，脚下滑了下。

程锦赶紧扶住他。

杨思觅顺势往他身上靠。

程锦，&ldo;……&rdo;

好吧，体力不好……程锦拍了拍杨思觅的手背，牵着他在队伍后头，慢慢走。

下午两点多，程锦他们这个挖尸队抬着尸体气喘吁吁地从山上回到了村里。

程锦是最轻松的，因为&ldo;体力不好&rdo;，他没干任何体力活‐‐被万宗能拦住了。

倒是杨思觅，在开墓时去帮忙挖了几铲子。

进村后，他们被村民们围观了。

村民们的脸色很怪，他们忧虑、恐惧，但似乎又有一点隐隐的兴奋。

&ldo;小飞？小飞，你爸爸……&rdo;沈飞的母亲来了，人群如摩西分海般地给她让路，两个刑警忙上前去拦她，她倒也没大闹哭叫，只是眼神空洞地望着尸袋流泪。

沈飞跑到他母亲身边，扶住她。

……

等韩彬他们那队回来后，几具尸体一起被装上车，拉走了。

围观的村民们也散了。

程锦他们回到凶宅。

叶莱递给程锦一叠资料，程锦沉默地接过，在桌边坐下，开始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