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量的指腹停留在蓬勃跳动着的血管上，微微收紧，陈青鸾却笑了，她扭了扭脖子，混不慌张地换了个舒服些的姿势，对苏仁道：&ldo;督公，当时您疑我是平王的人，下手再重都不稀奇。

可事到如今，您还不相信妾身是心向着您的吗?&rdo;

苏仁想说自己当然不信，一个脑子正常的人，都不会在去北院看过那等人间地狱一般的惨状之后，还能这般泰然自若。

他眯起眼睛打量着陈青鸾，仿佛在看一个疯子。

&ldo;明日你就跟你那几个好姐妹一同搬去北院住，如何?&rdo;

陈青鸾无奈地道：&ldo;督公，北院那地方，住的都不是一般人吧?不管是妾身还是那几位姑娘，怕是都不够格。

&rdo;

苏仁紧紧皱起了眉头，&ldo;哦?你竟是看出来了?&rdo;

陈青鸾点了点头道：&ldo;妾身不才，早年行走江湖时也听过许多东厂刑讯逼供的手段，只不知真假，那日去北院走了一圈，将从前听来的那些传闻验证了不少，只是妾身十分不解，厂督府内未设刑房。

内院的女人，若犯了错，自在府内用家法便是，何必专门送去东厂用过刑再送回来呢。

&rdo;

见苏仁默认了自己的说法，她继续道：&ldo;而且若寻常人遭受那般痛苦屈辱，多半是要寻死的，然而她们却都还强撑着一口气，想来都是心志极其坚强之人，这样的女子虽不能说是百里挑一，也定然十分难得。

这样的女子，都被当做姬妾送进了厂督府，实在让人不得不有所联想。

&rdo;

苏仁听她说的头头是道，笑着回应道：&ldo;你说的不错，北院里关着的，确实都是在我东厂刑室里走过一遭还能活着出来的人，每个都是训练有素，多半还身怀武艺。

刺探情报的有之，意图勾引策反我手下亲信的有之，甚至还有那自不量力想要接近并刺杀本督的。

她们还非要留着自己那条烂命，就是想有朝一日亲眼见我倒台，我就遂了她们的心愿，让她们在本督府里等上一辈子。

&rdo;

话音刚落，却见陈青鸾以手扶胸，仿佛松了一口气，她道：&ldo;果然如此，真是太好了，妾身就知道督公并不是那种专门喜欢折磨人取乐的疯子。

&rdo;

苏仁眼底闪过一丝戏谑，他挑挑眉道：&ldo;哦?虽然本督确实不喜欢折磨那些不相干的人，但那是因为不愿意浪费时间在他们身上，不过若是在床上，本督可是很愿意出这个力的。

&rdo;说罢，他将方才一直虚搭在陈青鸾颈项上的手松开，却是一路上行，抬起陈青鸾的下颚，以拇指描绘着她双唇的形状。

陈青鸾看着苏仁，脑中飘过的唯有四字：虚张声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