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着就朝里头走去，解裤子的时候回头朝后头看了一眼，发现王东老老实实地在外头站着，这才放心，撒了一泡尿。

尿完出来，王东忽然问：&ldo;抽烟了？&rdo;

王语往自己身上闻了闻，王东就说：&ldo;我看见你兜里的烟盒了。

&rdo;

王语低头一看，才看见自己买的那盒烟在兜里露出了大半。

&ldo;能给我抽一支么？&rdo;

王语就抽了一支给他，塞进了他嘴里，然后又掏出打火机，给他点着：&ldo;像我脾气这么好的人，现在不多见了吧？&rdo;他说着掏了一支给自己点上，吸了一口，可是因为紧张，居然呛了一口，咳得满脸通红，刚才那点酷酷的劲儿全没了，只剩下láng狈的样子。

最可气的是，王东居然笑了出来。

王语一把夺过他手里的输液瓶，扯着就往外走，王东赶紧跟了上去，一只手终于得了空，赶紧把烟从嘴里夹起来，吐了一口，说：&ldo;不会抽就别抽，烟又不是好东西。

&rdo;

&ldo;刚才你昏迷过去是装的吧，我看你劲头不小啊。

&rdo;

王东就笑了，有些gān裂的嘴唇扯开，冒着些许白皮，眼瞅着快走到房门口了，他忽然回过头，大声喊道：&ldo;护士，拔针！

&rdo;

原来一瓶药水已经输完了。

先前那个小护士赶紧跑过来，把针头拔掉了。

&ldo;今天不输液了吧？&rdo;

&ldo;不输了，明天再输。

&rdo;

护士走了之后，王东就过去把门给关上了。

王语本来靠着墙懒洋洋地站着，看见这阵势立即直起了身体：&ldo;你想gān什么，为什么关门？&rdo;

&ldo;时候不早了，早点睡。

&rdo;王东说着，嘴角又扯出了那抹笑：&ldo;你觉得照我这儿情况，还敢怎么着你么？&rdo;

&ldo;量你也不敢。

&rdo;王语指着两张chuáng说：&ldo;你睡那个，我睡这个。

&rdo;

王东就在旁边的那张chuáng上坐了下来，王语走到另一边，低头看了看chuáng单和被子。

医院这种地方，总是给人一种到处可能都是病菌的感觉，王语爱gān净，坐一坐还行，就这么睡一晚上，他还真有点吃不消。

正在那犹豫，王东就把身上的衣服脱了下来，递给他：&ldo;要不你把这个铺chuáng上？&rdo;

王语嫌弃地看了看那沾着血迹的衣服，没有接。

他弯腰把chuáng铺收拾了一下，抖了抖被单，就那么穿着衣服躺了下来：&ldo;关灯。

&rdo;

王东就过去把灯给关了。

房间一下子陷入了黑暗里面，可是模模糊糊还可以看见人影，因为楼道里的光透过门窗照进来，朦朦胧胧的一片。

王语翻过身，盯着王东的一举一动，眼看着王东坐到了chuáng上，可是并没有躺着，就那么坐在chuáng沿上。

淡淡的药水味飘进王语的鼻子里，他就翻过身来，背对着王东，缓缓闭上了眼睛。

他当然是睡不着的，今天发生的事情太多太突然太让他诧异，足够他用一晚上的时间来消化。

身后地响，王东的声音忽然响起在黑夜里，静默的，不用看也知道他此刻的表情，或许异常悲伤。